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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渐渐地亮起来,她转头望出去,天边曙光破晓,黎明已至。
墨让已经消失整整一天了。
没有人能从这世界上凭空消失,所以到日暮的时候,便连一直沉着的孟希翰也掩饰不住有些焦躁。
唯一若无其事的只有白妙。
除了什么都不管只坐在那里发呆的钟坚锐之外,几乎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恼怒。
但他浑然不觉。
他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儿,慢慢地为自己沏一壶茶,似乎前一刻孟希翰的拂袖而去与他全然无关。
无所事事的钟坚锐坐在边上看他,夕阳自窗外照进来,正将他照出一半明一半暗,他的眼睫被阳光镀成淡淡的金色,连同眼下那颗小小的泪痣。
钟坚锐忍不住道:“你真好看。”
青年似是被他这一声吓了一跳,慢慢转过来的眼神带着那么一点受惊后的不安,钟坚锐目不转睛地看他,又赞了一声:“你真好看。”
白妙微微一笑。
“不过……”钟坚锐有些困惑地歪了歪头,眼中露出迷惘的神色,道:“我见过比你还好看的人……但我不记得了。”
白妙又笑了一笑。
他倒了杯茶递过来,钟坚锐伸手接过,啜了一口,齿间泛起浅浅的一层涩。
“太阳下山了。”
钟坚锐“嗯”了一声。
“我也该走了。”
“去哪?”
“去见一个人。”
“谁?”
“你说的那个比我还好看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语感又有点失常,待我有空再来改……
☆、十
孙晋向来对自家上司抱持着近乎盲目的信赖,然而即使是他,在退入这条退路的时候仍然惊的瞪大了眼睛。
墨让看他那拼命压抑惊诧的神情就笑,他历经数番厮杀脸上沾了血渍,这一笑却仍美的不可方物。
“很意外?”他问,“是意外这里竟有这么个地方还是意外竟然是这里?”
孙晋有些恍惚地摇头,又点头,墨让看他那样子忍不住又笑,却只笑得一下,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再醒来时,孙晋守在身边,见他睁眼咬着牙叫了一声:“大人。”
他闭了下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示意孙晋扶他坐起来,靠墙坐好之后,他让孙晋拿来了纸笔。
一道接一道的命令由孙晋手中送了出去。
在将墨让的最后一道指示绑上鸽腿放飞信鸽之后,孙晋放纵自己多停留了一会儿,借着位置的掩护,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清了他们此刻隐身的场所。
只怕谁也不会想到,他们此刻身处的,竟是天一教微州分舵!
三月的夜晚依旧寒冷,这间密室里寒气更是针一般直往骨头缝里钻,孙晋回来的时候推门进来带起一点风,那风便吹的室内唯一的一盏油灯晃动不已。旁边一人急忙伸手护住,保住这唯一的一点光明。
墨让仍然闭着眼睛靠坐在墙上,因为失血过多,他脸色比平日更显苍白,即便是在灯光下亦连嘴唇都不见一点血色。一个黑衣人坐在他身边,时不时地拿帕子拭去他额上的冷汗。
孙晋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小声问:“怎样?”
那人皱着眉摇了摇头,同样小声回答:“不好。”
孙晋便再不说话,只把他手中的帕子接过在旁边的水盆中又拧了一把,那人悄然退下。
即使隔着湿润的帕子仍能感受到指下肌肤的滚烫,孙晋的手下意识地在墨让额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只见长长的眼睫颤动了两下,墨让淡淡地道:“都发出去了?”
“是。”
“现在什么时候了?”
“天已经黑了。”孙晋回答,“我放飞最后一只鸽子是在酉时初刻,现在大概快三刻了吧。”
墨让垂落的眼睫又动了一动,低声道:“这么晚了。”
孙晋低头,脸上露出些惭色。
墨让却不理他,突道:“叫凌真过来。”
凌真正是先前在他身边侍奉那人,孙晋回头冲他招招手,那人愣了一愣,几步跨了过来。
墨让示意他靠过去一些,那人便将耳朵凑过去,孙晋识趣地站起身退了半步,直到那人点头起身走开,他才再度在墨让身边跪坐下来。
墨让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直到孙晋怀疑他又已晕过去了试探着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