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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举着相机嘿嘿笑:“往前往后就一条大路,我就在人多的地方,跑不了。”
今天的村民都格外热情,以至于苏夏扬起手里的相机示意,他们都笑呵呵地点头允许。
女人抱着肚子挺得像小青蛙的宝宝冲他笑,被晒得黢黑的男人笑起来就只剩下大白牙,老奶奶眼睛弯成月牙整张脸就成了核桃褶子……
苏夏翻看照片,觉得看见这些笑容就很开心,一个劲儿地乐。
最终拥簇着到了新娘的家里。
队伍中走出一个年轻男子,上身穿着黄牛皮扎起的衣服,露出肌肉贲张的胳膊,被夕阳照出健康的油亮。
他的脸上,手臂还有露出的脚背上都做了海纳,图腾蜿蜒攀升,带着原始的神秘感。
虽然不是自己欣赏的帅气,可看着周围人羡慕的目光,估计这个小伙子在村里是不少女孩的梦中情郎。
他就是新郎吧……苏夏忍不住按下快门键。
女方家早就结上漂亮的彩条,院子里放着一块布和两个蒲团。男人们在布前开始跳舞,抽出腰间的弯刀,动作整齐划一,伴随着像是吟唱的歌曲:“嘿、嘿、嘿、嘿。”
当节奏越来越快,齐刷刷的跺脚引得地面都在震动,终于,女方的门帘开了。
人群爆发出一阵欢笑,苏夏激动得啊啊叫:“新娘子新娘子!”
乔越盯着那处看,直到一个长发编成无数根辫子的姑娘低头羞涩地走出,他才松了口气。
女人光洁的额头上追着细小的珠络,并不瘦弱的身体被灿烂的红色薄纱包裹,在细心打扮下,她的气色看起来不错,厚重的植物颜料染红了她的唇,深邃了她的眼,看不出几天前还在生死线上挣扎的痕迹。
“你看到了吗?新娘子好看吗?”
苏夏仰着头眼巴巴的。
前面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这边儿除了妇女和孩子个子不高,男人因为长期的体力活和狩猎而变得相当高大结实。
苏夏完全被淹没在他们的后背里,啥都看不见。
乔越看向她那双好奇到极致的狗狗眼,忍不住打趣:“小时候吃什么了。”
人生攻击归攻击,还是一把将她抱起来。
苏夏得意地嘿嘿笑,借助乔巨人的手臂,顺利看清前面的场景。
新娘在唱歌。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歌手都带着幸福的颤抖,她身后还站着很多打扮漂亮的未婚女人,等新娘先唱了一段之后,大家和着一起。
女孩们的嗓音轻柔,和着渐渐下落的夕阳,以及被风吹得花花作响的椰枣树。
有种岁月沉淀的宁静祥和。
不知怎么,当这对新人跪坐在蒲团上吟诵《古兰经》,当双方父母拥抱着他们说祝福语。
苏夏渐渐沉静下来。
如果她……
低头,瘪嘴,算了。
逝者如斯。
乔越原本注意力都在新人那里,这会感觉到原本很活跃的苏夏却变得有些安静。
他看着她,从弧度漂亮的额头看向她垂着的睫毛,眼底的思绪那一道扇全息挡住。可他敏锐地发现睫毛下细碎的水珠。
哭了?
乔越伸手,指尖温热。
苏夏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下眼角:“感动的。”
男人沉默。
当最后夕阳收起最后一抹余韵,当人群开始点燃篝火,当非洲鼓的鼓点声开始敲打出动感而性感的韵律。
乔越搂紧苏夏的腰。
“我欠你一场婚礼。”
苏夏愣了愣。
仿佛歌声和鼓点声成了模糊的背景,苏夏仰头:“你说什么?”
乔越握着她的手:“我欠你一场婚礼。”
仓促结婚之后就踏上行程,一连两年。乔越忽然有些迷茫,迷茫自己当初是怎么下的决心,能把她扔在家里不闻不问。
偶尔一个电话过去,她都是笑吟吟的一句“我很好,你好好照顾自己”。
苏夏垂着头:“婚礼什么的我从来都不在乎。”
有的人轰轰烈烈,却没几年开始撕撕破脸皮。有的人平平淡淡,也不见得日子就是一潭死水。
相互扶持,心意相通,彼此在乎对方,其实比什么形势都重要。
不过乔医生竟然开始患得患失,只晓得病例和药的他能说出这句话,这意味着……自己在他心底的分量,已经变了吗?
“但我现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