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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犹枫怜惜道:“不急!外面风大,穿上长衣再去。”言语间,他已拉过柜架上挂着的一件白羽鹤氅,双手一抖给九毒环肩披上,系好衣带后又拉过连在鹤氅上的斗篷帽给九毒戴上,遮住他敷满伤药的左脸颊,这才满意道:“掌伤不宜吹风,如此才妥当。”
九毒心中温暖,明眸一眨,坏笑着问道:“枫哥哥,倘若九儿这张脸一直肿着好不了,日后变成个丑八怪呢?”沈犹枫笑嗔道:“若这天下间所有的惨事儿都被你一人给碰上了,我便索性做绝了,将这右脸也给你扇肿了,当真丑得彻底,我沈犹枫也就再无妄念做什么大侠,这辈子便死了心,守着你这个又残又丑脾气又臭的呆子退隐江湖罢!”
“你——”九毒指着沈犹枫直咬牙,五根手指头夸张地颤抖着,眨眼却被沈犹枫的大手紧紧握住,下一刻,他已被沈犹枫若无其事地揽着踏出了门,九毒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竟是开怀异常,他望了一眼镜湖对岸那座隐蔽在云海之中的天元祠,不禁加快了步伐。
'90'第八十七章 牌 位
天元祠座落于醉梦山庄东侧的竹林之中,与九毒所居的忆君小筑隔湖相望,枫九二人荡着一弯青舟离开小岛,一路穿云拨雾,顺水直下,不出半个时辰便划至镜湖对岸的翠竹林,沈犹枫将青舟靠岸泊好,携九毒跳下小船,两人披着一袭清幽向竹林尽头行去。
九毒一面穿行一面说道:“这竹林乃是天门最隐逸的地方,惟有拜入天门三十年以上的门徒才有资格居住。”沈犹枫说道:“难怪我之前在山庄所见到的门徒均是年轻男子,竟未看到一个长者,料想天门上百余年的基业,总该住着些年长的门徒罢!”
九毒笑道:“你看到的那些年轻门徒皆是由我师父接任掌门之后所纳,他们自孩提时起便生活在灵予山中,只比九儿年纪稍长,平日里除了炼制毒药便是修习武艺,未得师父允许不可擅自下山,与扶桑相比倒并无二致,只是扶桑与我师父更亲近一些罢了,所以师父才允许扶桑也住在竹林之中。”沈犹枫问道:“那你师父又为何要让这些长者门徒另择地方居住呢?而且还以三十年的入门时间为限?”
九毒摇开扇子,说道:“因为我的师祖青黛仅做了三年掌门便离开人世,他任掌门期间并未收纳新的门徒,所以这些入门三十年以上的长者门徒皆是由我的太师祖相思子所纳,他们几乎是看着我师父长大,我师父当弟子的时候尚且还要敬他们三分呢!直到我师父接任掌门,他们便隐居于竹林之中,修身养性,习武参禅,极少再过问天门之事,但倘若天门遭遇外敌侵犯或是师父有所要求,他们必会鼎力相助,这些长者门徒只认掌门,不认弟子,如今也惟有师父才能差遣他们,九儿也奈他们不得。”
沈犹枫寻思道:“他们既会抵御外敌,那么当年闯入天门的朝廷兵马想必也是被他们所制服罢!”九毒想了想,说道:“按时间来推断,洗泪崖一役发生之时,我师父已接任掌门之位,他命令这些武艺精湛的长者门徒剿灭私自闯入山中的朝廷兵马是理所当然的,否则,万长亭那个阉贼必会让那些牛鬼蛇神们去重创天门的百年基业!”沈犹枫冷冷叹道:“但你师父却并未杀掉万长亭,他留下这唯一的活口,难道是因为天庆皇帝么?!”
九毒无奈地苦笑道:“这些往事,我等如今也只能全凭猜测了,枫哥哥,纵然你我能够轻易踏入竹林之中,但是九儿可以断言,咱们在此地见不到一个长者门徒,即便有幸见了,他们亦是将九儿当作晚辈,绝不会提起当年之事的!”沈犹枫道:“这个我早有所料,若想了解天门的诸多渊源,惟有另辟奚径!”九毒撇嘴一笑:“这便是九儿带你来这儿的真正目的,咱们见不了长者,元老总是能见的!”
沈犹枫奇道:“元老?莫非还有比他们更加年长的门徒么?”九毒粲然道:“有哇!他们住在竹林尽头的天元祠,咱们去了便知!”
两人行了约莫一柱香的工夫,便见一座面积不大,却返璞归真,造型极其雅致的祠堂掩映在一大片幽深青郁的翠竹之中,祠堂的门额上铭刻着“天元祠”三个正楷大字,祠堂内外风和鸟鸣,离境坐忘,集天地灵气于一身,令人仿若踏入了清净无为的出世之界。
九毒收了扇子,正色道:“古语有云:夫入神者,当步天元,推阴阳,探玄虚,入幽微,天元乃是万物的本源与开始,枫哥哥,我天门的渊源便从这天元祠开始追溯罢!”沈犹枫豁然一笑,有礼地推门而入,但刹那间映入眼前的景象,却令他不禁一怔——只见祠堂正前方的供桌上规矩整齐地排放着数张庄重肃穆的牌位,每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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