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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岩这样的人,恐怕长期都受到矛盾情绪交错的煎熬。这是和许啸锋完全不同的,那孩子带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是轻松快乐,到底这两个截然不同的棋手走上赛场,会出现一种怎样的结果?林之韬持着观望的态度,也期待着答案揭晓的一天能早些到来。
就在骆岩准备为事业和爱情双重奋斗之际,大虎道场里则呈现着一片紧张的气氛。许啸锋最近像是着了魔一样,每天清晨五点起床、六点到棋室成了他生物钟的固定规律,从高段到低段棋手都成了他“挑战”的对象。几天以来,除了和他一样比赛在即的吕恒宣愿意每天陪他下几盘以外,别的棋手都几乎被这小子折腾得快疯掉。
这天,岳智兴开始和范韵秋组成“夫妻组”,一到棋室就两人坐上同一张桌子,邹俊崎干脆每天轮着桌子换对手,就是不和许啸锋下棋。吕恒宣却依旧愿意和他对弈,大概是许啸锋突然变得如此刻苦用功,被大家当成了怪物,却令他觉得很感动。人说天才就是因为头脑天生聪明,所以通常不会是最努力的人,但天才一旦加上努力,就等于“无敌”。或许正是骆岩的突然出现,让这个活泼好动的小伙子开始变得安静起来,心中也点燃了夺取世界冠军的圣火。
“同志们,别用那种眼神看我,难道我变得爱用功了还不好吗?”
许啸锋一如既往地用做鬼脸的方式来消除大家的疑虑,不过他现在用这招,好像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因为他用功对众人来说,实在是太稀奇,邹俊崎甚至觉得这小子的精神已经开始不正常了。
“啸锋从前都是跟老师顶嘴最在行,这次竟然当着大家的面主动向老师的儿子挑战,还一个劲替老师说话,的确可以算是世界第八大奇迹。”
邹俊崎坐在别人对面,还不忘跟人家调侃几句。
吕恒宣接上去说:“我看啸锋是成熟懂事了,那天他向骆岩挑战,我都看到老师眼圈红红的。”
“老师那天受的打击也不小吧,二十年没有音讯的大儿子突然出现,但不是来认爸爸,而是来给爸爸脸色看。如果不是啸锋出面削弱了阿岩的气焰,老师怕是连病都会气出来,父子俩搞成这样的关系,自己最喜欢的弟子和自己的儿子交战,到底是不是老天爷故意捉弄人呢?”
范韵秋坐在那边长叹一声,接着继续和丈夫岳智兴的手谈。
许啸锋正要答话,口袋里的手机却忽然振动了一下。他掏出电话一看,上面有一条新的短信:“啸锋,我是珩儿,十一点钟我们在大虎道场附近的老北京餐馆门口见。”
老北京餐馆离大虎道场只有五十米的距离,许啸锋和珩儿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抵达那家餐馆门口的。进去之后,他替珩儿叫了一碗“老北京馄饨”,说是这家餐馆的特色美味,一定要她尝尝鲜。珩儿和从前一样,微笑着对他说了声谢谢,低下头去,以一种很秀气的方式进餐。
许啸锋自己则点了拉面,一边吃面,一边悄悄地朝着珩儿看上几眼。好些日子没见面,他觉得珩儿整个人好像都瘦了,她的脸不像以前那样红润,甚至有点苍白,眼神也有些空洞。她是几天夜里都没睡安稳吗?一种刺痛感在小伙子心里油然而生。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呢?至少……我可以抽点时间陪你出去走走。”
他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眼中流露着关怀。
珩儿还是报以微笑,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别担心。对了,我这次约你出来,是想告诉你要加倍小心你的对手,那个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第十章 吻和泪(下)
“你找到了骆岩的资料?”
“嗯,算是吧。韵秋姐前天给我打过电话,说他是冯伯伯二十年没见面的大儿子,也把他去大虎道场那天的事告诉了我。”
“你放心,管他是老师的儿子也好,是魏远山九段的高徒也罢,我许啸锋下棋,眼睛只会盯着棋盘,棋盘以外的东西,我当它们通通都是透明的空气。”
“啸锋,我知道你对比赛很有自信,但你听我说,这世界上有一种人,为了打倒他的对手,从他知道有这个对手存在之时,就酝酿着要如何找到他的弱点。等到比赛开始之后,这个人就差不多完全掌握了对方的路数,于是有针对性的采取最有效的棋法,轻易赢得比赛,骆岩就是那样的人。”
珩儿的声音有些颤抖。
许啸锋看到珩儿的表情,更觉得奇怪:“你怎么说得好像自己认识骆岩一样?”
“我……我是台湾的业余6品棋手,当然对台湾职业棋手也有了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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