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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暖暖散在空中，九阙宫依旧是一副芳草萋萋的模样，周围一片静默唯有偶尔传来微风拂动树叶的沙沙声。

“这一天终于要到了”殿内，潜渊紧闭的双眼倏地睁开。此时他看着窗外呢喃出口，双眼更是隐射出一股莫名的兴奋。

他在九阙宫隐匿了几日，为的便是等待这样一个时机，等着她众叛亲离，等着她绝望无助，等着她亲手毁掉这个她曾溺爱的世界。

缓缓站起身，潜渊嘴角带笑抚了抚自己衣袖走出门外，那院子中的小花小草在他经过后长势更胜，随着他脚步的移动，院中隐隐出现一条芳草砌成的小路，而小路的目的地则是这院中唯一的一个树。

脚步在树下止住，潜渊抬头看了看这个似乎普通至极的树笑着摇了摇脑袋，“没想到妖王千冥也有化为树木的癖好？”那声音淡淡却满含戏谑之意。

为何他要说‘也’呢？潜渊稍稍皱了皱眉头，许是想到自己一万年前在思浮山的一幕，无奈摇头，嘴角的笑意更深。

是啊，他曾经也化过一棵树，只是那时他是松树，眼前的却是一棵榕树。

随着潜渊的声音落下，那看似无常的榕树却渐渐闪出淡淡的红光，红光渐渐大盛让人睁不开眼，潜渊看着眼前的一幕只是背着手嘴角带笑。

“你竟是没有死？”男子清冷的声音从榕树的方向传来，声音虽有些虚弱却听得出满是诧异。

刺眼的红光渐渐消失，随着红光消失的是那棵榕树，此时榕树原本的位置上站着一男子，那男子一身火红衣衫，满头乌发全散着披在肩上，给人一种清雅至极的感觉，红色的衬托下，他肤色看起来更为白皙，那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杏子形状的眼睛，此时那双眼睛里写满不可思议。

潜渊听着这话只是看着眼前的人但笑不语，那双背在身后的手习惯性钩了钩右手的食指，似在思考着什么。

“千冥，你看着这里没有什么感慨么？”潜渊看着眼前的人静默许久缓缓开口，抬头看着四周还算不多的景色，潜渊转过身朝来时的小路走去。

“有什么好感慨，技不如人罢了。”妖王千冥看着眼前的九阙宫淡淡开口，那声音听起来淡然无色，可那双眼中却透露一股悲伤在里面。

当年，他不该被魔尊言兮蛊惑灭青丘，他毁了青丘，而他们妖界又反被魔界摧毁，这一切都是他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哼”潜渊冷哼一声，转身看向身后的千冥冷冷开口，“你的心可不是这般告诉我的”那双名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千冥，让千冥有种无法遁形的感觉。

“九万年前，这灵力丰盛之地可是你们妖界的聚集地”潜渊边说边满眼深意看了看眼前脸色渐渐苍白的人。

抬手指了指这硕大的九阙宫，潜渊继续轻声问道：“现如今，这里被这些人间的修道之士占据，迫使你们妖界之人只得四处逃散，你真的这般无所谓吗？”那声音冷冷，却充满诱惑力。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千冥身子有些发抖，不知是因生气还是因想到九万年前的那场重创。

“我想要的当然是你们妖界的复兴”潜渊看着脸色发白的人理了理自己的衣袖，脸上满是笑意，仿佛他说的是肺腑之言般。

“哈哈”千冥昂首大笑，眼角似有晶莹之色闪过，“妖界的复兴？”千冥暗叹一声摇了摇头。

“九万年前我当然会相信你的话，可是九万年后的今天，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直直看着眼前满脸笑意的人，千冥满脸恨意，九万年前就是这个人在六界到处散播谣言，让所有人以为，只要拥有六界所有的圣石便可成为天下至尊。

这般可笑的话，九万年前的他们却是深信不疑。

千冥在九阙宫想了九万年，他不明白为何平静的六界突然再次陷入战火连绵中，他更不明白明明最有可能成功的青丘为何最先覆灭，而现在他一切都想通了。

眼前的人策划了这一切，是他鼓动青丘派人盗走人间的圣石，而后又将此消息告之野心最大的魔界，而他们妖界在这人人自危的六界中不得不趟这趟浑水。

妖界和魔界联手灭了青丘，而后他们妖界却又反被魔界重创几近同青丘般毁灭。

眼眶发红，千冥满脸苦涩，他想起那个被青丘派去盗窃人间圣石的女子安凝，他忘不掉她那日憎恨的眼神，他毁了她的家，灭了她的族，她恨他是应该的。

可是，九万年时间的辗转梦回，他始终忘不了那个眼神，绝望而又充满恨意的眼神。

“阿凝，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