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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拎着个塑料袋,里面就装了一张X光底片,一个看起来很健康的胸骨,隐约能瞅见几抹模糊的地方。
塑料袋还附了一张纸,就是那张写了“疑似肺结核”的半吊子诊断书。
独自走在大街上,我都不知道该做那一路公交车,下一站该去哪?
我居然很享受这种孤独的感觉?难道寂寞久了,产生奴性?
我生活圈子里面朋友很多,大多是围着我转的,因为我能说,我总能把别人逗乐,我和别人打DOTA,我总是玩辅助位,以此博得更多的友情。
我并不缺乏朋友,却因为长时间独自宅在电脑前码字,逐步形成了一种奴性,没有人陪我?呵呵,我清晰地记得,昨天我走在大街上,脑子里都是李推的各种诡异推理,以及吕智谋各种霸气装酷,以及即将出场的一系列变态人物。
我已经中毒了?
见鬼,我当时打算去下一家医院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打电话叫上另一个哥们儿陪我一起呢?
在校医和我不断通电话之后,我总算知道了疾控中心的路线怎么走。
累就累在没有公交车的地方你需要步行,不知不觉我一下午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里路了。
然而!
我失算了!
那啥啥疾控中心!双休日居然休假啊!
***!
当时我就崩溃了,这不意味着我得等到周一才能接受化验,没准周二才能确诊。
当时身边如果有个朋友,以我的个性我定然要对他倾吐苦水,但是,周边没人。除了马路就是汽车,还有值班医生一脸鄙视的表情,仿佛在说:“免费治疗的你还指望人家周末也上班?”
的确是有点道理,本来就是免费治疗了,为什么不能休假?
这时候我班主任打电话过来了,天呐!
骚年,你终于现身了,我晕,他居然有我的电话号码耶!
班主任直接一句话:“你好好治,别留下后遗症,假条我帮你弄,上课不重要的,最关键的身体……”
当时我那个愧疚啊,就怕坦白从宽了:“其实,要不要假条都无所谓的了,上次清明节我就私自放了九天假,之前一周也是对半对半的旷过来的。”
我哪知道,其实班主任知道我经常旷课,只是睁一眼闭一眼,给我个面子罢了。
……
我记得和昨天下午和班主任通完电话都五点多了。他先给了一条公交线路,让我去传说中皖南最牛逼的医院——弋矶山医院。
我当时不知发得什么疯,居然又没有打电话找人陪我一起去。
于是,一个操蛋的小伙子拎着一袋X光片再次单独踏上了公交车。
车上的人只要有点常识的都能看出我塑料袋里装的是什么。
稍微有点联想能力的都会想到我肯定是查出某某毛病来了,而这辆车的终点站正是那家皖南最大的医院。
我兴致冲冲奔进急诊部,直觉告诉我我没走错地儿,因为就这栋楼最显眼,进出的人也最多。
很快,我咨询了前台的一名护士,她让我去感染科,就在对面的楼。
那种情况下,我居然还动了打量女护士好不好看的歪念头。可能是这两年在学校里被恐龙群折磨坏了吧,只要有出去的机会,都会尝试一饱眼福。
可惜,这位护士长相一般,脾气倒不错。我当然不会找她要号码。
……
当我兴致冲冲奔入感染科时,我又失算了。
“你什么症状?”
“我可能肺结核。”
“诶,等等,你挂号了没?”
“没呢!”
“那……还不滚回去挂号?”
“在哪挂?”
“急诊部急诊部!”
我晕,值班医生都这么牛逼的?这六点多了,感染科没医生了,只剩这一名牛逼哄哄的值班医生。
总之,我还是很操蛋地又往回跑,话说这往返的路也不少啊。
很快,我就接到我老妈的电话!
完了!
【我就该想到了,这种事情我哪怕不通知父母,只要班主任获知我有病,他绝对会打电话通知我父母的。】
果然,老妈一阵虚寒温暖,愣是我爸周一开车过来把我接回老家慢慢治。
这个电话打的我是揪心啊,平时一周和老妈通一次电话,这一周难得通两次,第二次居然还是因为这种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