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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时候说请吃饭了。”王相佑咆哮一声。
两人笑笑闹闹的声音渐渐远去,郑建时摇了摇头表示无奈。这两个活宝从大学打闹到现在,没个正型的。
他坐在办公椅上,把后背窝在靠背里,双手捧着茶杯,眼睛看着桌上那一缸铜钱草。沈宁说他办公室里缺少生气,就买了铜钱草给他,还嘱咐他两天换一次水,好好照顾它们。
阳光打在玻璃缸表面,被折射了出去,形成一块很亮的光斑,在水面和玻璃缸交界的表面,细碎的光像金子一样闪烁跳跃。那些绿色的小圆片稀稀疏疏地分布,根须却错综夹杂难分难舍。
线条冷硬,色调清冷的办公室好像真因为这一缸小小的绿植有了一点生气。郑建时唇角上扬,微微一笑,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下午有台手术由他主刀,实习生可以去观摩。视野好的位置有限,他们提前到场抢位置,但过程中也不免被人挤到后面去。手术长达四个小时,又是难得一见的大手术,大家都争先恐后,唯恐自己看漏了哪一步。
手术风险也很大,大家都有相当的心理压力。
“你们能不能安静点,挤什么挤?”郑建时被她们闹得有点心烦,就说了他们一句。正在焦躁的他们就停下来,然后沈宁就被挤趴下来了,手指还被人踩了一脚。她吃痛地叫了一声。
“出去。”郑建时低声吼。
沈宁一时觉得委屈就跑了出去。擦汗的护士擦去了郑建时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他轻轻舒了一口气。
手术结束以后,他去护士站问有没有人见过沈宁,大家都说没见过。他心思一转就乘了电梯上天台。
果然在天台上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他慢慢走过去说:“作为一个实习医生,这么点小委屈都受不了,趁早回家算了。”
听到声音,沈宁回头过去看他,愤愤地咬唇。“要你管。”
她双眼发红,鼻音厚重,显然是哭过了。郑建时心里有一丝难以言明的情绪,他一低头看见她的手,中指和无名指的关节都肿起来了。
他一把抓过她的手带着她往楼下走,沈宁一边走一边挣扎。“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手是外科医生的命,如果你还想成为一名外科医生,还想以后有机会拿起手术刀,就赶紧下去给我包扎。”
沈宁闭了嘴,安静地跟随他下去。她以为他会随便找个护士替她包扎,结果他却把她拉到办公室,亲自替她包扎。
看他低头细心替自己冰敷消肿缠绷带,沈宁决定原谅他刚才在手术室里吼她的行为。她眼神一转,看到办公桌上被养得很好的铜钱草,微微一笑。他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好了,可以走了。”郑建时替她包扎好就下逐客令。
“恩,谢谢郑医师。”沈宁起身恭敬地道谢。
“这两天不要沾凉水,我会告诉你们王医师尽量给你排轻松一点的夜班。”
“好。”
出了郑建时办公室的门,沈宁把身子靠在门上,用一只手捂住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她心里的那只小兔子仿佛要跳出来一样。
她一路笑着回宿舍,到楼下的时候还大声地跟宿管老师打招呼,把宿管老师吓一跳。她回到宿舍心情好得不得了,一进门就唱歌,还拉着余笙跳起舞来。
葛晴川边吃水果边问:“她这是中什么邪了。”
许楠平摇头表示不知道。等沈宁平静下来以后,她坐在沙发上,开始痴痴地笑。三个人就这么看着她痴痴地笑了一下午。
最后她们三个得出一个结论。“完了,这回是真撞邪了,赶紧去庙里给她求个符驱驱邪。”
难得没有夜班的日子,余笙打开电脑上网。她一登录Q/Q就看见馒头给她发来消息。她在一个海滨小城开了一间客栈,装修很文艺,布置很温馨,还附上她和她家庭成员的美照,一个人,一只猫,一只狗,温暖的一家三口。
她说:“阿笙,这里这么好,我好想在这里住一辈子。”
她说:“阿笙,这么好的阳光,这么好的风,这么好的海水,这么好的季节,好希望和你一起来感受。”
她说:“阿笙,二宝(她养的猫)怀/孕了,虽然不知道爸爸是谁,不过我很开心,我家又添新成员了。”
她说:“阿笙,原来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就是这个样子的。”
最新的消息是一张照片,照片里她穿着大碎花长裙,带一顶夏威夷草帽,脖颈上挂着鲜花,眉眼温柔,笑容比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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