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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同一时刻,大同镇守太监郭顺,在接见了朱祁镇这位太上皇所遣来的心腹钱钟后,整整考虑了一天一夜,这才一咬牙,战战兢兢地前往宣府城,而在其身后边,是十数辆满载着金银和财物的大车,随同其往那宣府而去。
郭顺在赶到了宣府的第一时间,便赶往那朱祁镇的行宫前负荆请罪,不过,朱祁镇的反应实在是出呼了宣府上上下下的预料,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着人告诉郭顺,许其回府暂居,待到了公审之日,自然会有分晓。
没有几个人知道钱钟到底给那郭顺带去了怎样的消息,大家也不明白,郭顺明明已经知道了宣府边镇的所有内臣皆被抓捕捉拿下狱之后,他居然还敢前来。
不过这些谜底,唯一太上皇及其身边的近臣方知,谁也闹不明白,朱祁镇这位太上皇到底想要耍啥子花腔,不过,罗亨信与那江福都信誓旦旦地告诉各自的下属,那五名宣府边镇的镇守和守备太监的下场必须是死路一条之后,诸位文武也放下了心事。至于那郭顺,他好歹只是大同的镇守太监,若是太上皇处置了,似乎是也有些说不过去,毕竟,大家伙目前都很清楚,当今万岁与太上皇之间的那些是非恩怨,所以恩及此后,大伙都很知趣了懒得再多嘴。
而是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那场即将展开的公审上面,虽然不少的官员对于这种公审颇有微辞,认为这种行为实在是有些丢朝廷的体面,和天家的威仪。但是,所有人的进言,得到的答复都是那句话,朕这是自己为自己所犯的过错在赎罪,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朕也不是圣人,犯下了做,难道还怕人知道,就要遮掩不成?
朕就是要让天下人都明白,朕不是那种连自己的过错都不敢认的人。这句话把所有人的嘴都全给堵上,把话都给堵了回去,太上皇之举,如同是在下罪己诏,这样的举动与行止,作为臣子的,实在是无法再行相劝。
夏日的北方,不论是远处的青山,还是近处的高树,那肥绿的叶片,都让那毒辣的日头晒得有些焉瘪,只有那偶尔刮过的和风,才能让枝叶舒展一二。
那座原本荒弃的兵营,如今在兵营外侧,竖立着无数犹如难民居然的草棚或者是木棚。而兵营之内,原本那些断砖残瓦,已然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使得兵营之内,显得分外的空旷,只有那高大的泥土磊成的点校台经过了修葺,已然显得颇为崭新。
那点校台上,立着一杆由整株树干制成的旗杆,杆顶着,悬挂着一面大明的团龙旗,正迎着和风,缓缓地摆荡着。
旗下,是那正襟危坐的朱祁镇,而其身后,则是所有能够赶到宣府前来倾听此次公审的宣府各州县文武官员。还有那面色有些发白,孤单形影站立于一侧的郭顺。
这位在大同权势熏天的大同镇守太监,此刻却像是一只孤影单行的绵羊一般,浑没有半点在大同时的嚣张与跋扈,只有恭敬与敬畏,游移不定的目光时不时扫落在那朱祁镇伟岸的背影上,很快就会挪开,默然地望向这座所有的建筑都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的兵营,看着那些正从门外向着兵营内涌来的人潮,表情复杂无比。
而他的左右不远处,还有好几位年长的宦官,不过这些宦官与郭顺没有什么交流的意思与迹象,相互之间也仅仅只是偶尔用目光交流一下,没有人愿意吭声说话,他们的表情也同样充满了疑惑与不安,似乎他们也不明白,自己等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这些宦官,都是上次随同兴安同至宣府的,被遣来侍奉朱祁镇这位太上皇的宦官。
本身,被遣往朱祁镇的身边的宦官都很清楚,自己这些人多是老弱,都是在宫中老实巴交,或者是不懂逢迎而碌碌无为之辈。
其中最高职位的阮浪,也不过是一位神宫监少监,所谓的神宫监,其实掌管太庙及各庙的洒扫及香灯等杂活,一句话,这是十二监中最轻闲,但也是最无权无财的地方。
作为从永乐元年就入宫的老人,阮浪虽然有才能,但是不懂逢迎巴结,所以,他能够爬到少监之位,已经不能不说是奇迹了。
而随同其前来的这些老太监中,可以说都是没有后台,也没有啥靠山的,都有些本事,可是在宫中都没有啥人缘,不然,哪会遣到朱祁镇这位已经失势了的太上皇身边来侍候?
阮浪心里边很清楚,一朝天子一朝臣,这臣可不光单指外臣,同样指内臣,他们这些老太监,哪里及得上朱祁钰从他王府里边带来的那些太监更让他信任?
所以,被发遣到宣府,在别人哭哭嘀嘀的时候,阮浪却荣辱不惊,甚至还劝说自己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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