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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因为圆月之轮,把他就那么毁去了,即便他最后把圆月之轮封在了九狱司之中,即便他最为忠实的血影一族即便残余一脉也仍没有放弃看护,但最后的结果仍是失败……”
阿云缓缓的把脸对向顾胜澜,即便在这如鬼府的云泽深渊中,那张脸仍是如此的动人,只是此时此刻,这张美丽的面容却挂着无比的哀伤,让人望过去不由得心如刀割一般。
即便此刻那张脸仍是琪琪的,但顾胜澜却似感觉到那种深切的又有着悔恨的悲哀,那种感觉无论是多么善戏的人都无法比拟出来的,这股悲哀深藏了几百年,流转了几百个枯荣,夹着无法消却的沧桑,裹着无法挽回的逝去。
顾胜澜只觉得心里就那么一疼,此一刻,他猛然生出一股想把眼前这个女子拥在怀里的冲动,可抱在怀里的,是阿云,还是琪琪?
阿云似瞬间苍老了许多一样,眉目之间就在说完的那一刻,忽然被所有的哀伤所掩埋,她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就宛若这空荡荡的大殿之中的石像一般,竟似把时光也就那么凝固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缓缓的回过神,此时的顾胜澜也是一动不动,那双眼睛定格在阿云的身上,仿佛看守着最宝贵的东西一般。
“你很好,懂得去争取,也懂得去珍惜……”阿云缓缓的将冰冷的手慢慢的抚上顾胜澜的脸颊,微微的摩挲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
顾胜澜一动不动,任凭那手在自己的脸上滑动着,心里却似感觉到一股将近的哀伤。
半晌,阿云才站起身,说道:“鬼冥若是有天资,此一刻必然是躲进我们寻不到的地方去解封那圆月之轮了……我们什么也做不了了”
顾胜澜默然无语,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等待吧,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出来,那才是真正可怕的时候,你放心,我会在那个时候把琪琪交给你的……”阿云挪动脚步,飘飘的向外而去。
顾胜澜却没动,他看着阿云的背影,忽然问道:“你就是他最宝贵的东西吧?”
视线里,阿云那婉约的身影忽似微微的一震。
“我……我怎么配得起他最宝贵的东西,我不过是一颗棋子,虽然他曾经那么的爱过……”
六十 风起
南荒狂风,永远都是那么的锋利,就如同南荒蛮人手中的刀子一样,闪着寒光,饮着鲜血,释放着强悍的力量。
当夜晚来临的时候,它号叫着席卷着大把大把的沙粒,敲打在每一个用兽皮撑起的帐篷之上,就如同暴雨打下来一样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在深夜之中一直传到天明。
巴鲁大萨满一人枯坐在帐篷里,那悠长的油脂明灯在帐篷之中时明时暗,把大萨满那苍老的身体拖成长长的影子,帐篷里挂满了各种形状古怪的器皿,有的是兽骨制成,有的是青铜制成,在这昏暗的灯光下,这些器皿都被拖出了更加古怪的影子,相互重叠。
在这重叠的影子里,巴鲁大萨满那张纵横交错的脸上布满了痛苦的表情,双手之中握着的**正急速的转动,似乎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催动一样,即便是大萨满那双看似枯老却异常有力的手紧紧的握着,仍在**的转动下微微的有些发抖。
忽然啪的一声,大萨满的身体猛的一震,似乎受到某种力量的重击一般一下扑倒在那毛茸茸的兽皮毯子上,一口鲜血随即从大萨满的口中喷了出来。
风沙不断的砸在大帐篷上面,那噼噼啪啪的声音传在黑暗的南荒之中不绝于耳,大萨满在兽皮毯子上身体痛苦的弯成了弓字形,那渗着血丝的嘴角不住的抽动着。
过了好久,巴鲁才从毯子上艰难的直起身,重新坐了起来,他睁开那双曾经无比犀利的眼睛,再看手中那个**,已经碎的不成模样了。
“天意,这就是天意啊!”大萨满痛心悲凉的自言自语道。
“尊严而神威的大神啊,难道你真的已经放弃了这些世代侍奉你的荒人吗?”巴鲁那浑浊的双眼隐隐闪着泪光。
狼王的金顶大帐,永远都是南荒人权利与威严的代表,因为那里住着代表着荒人无上权威的狼王,威严是不允许践踏和亵渎的,即便是贵为部落首长,都要远远的围绕着金顶大帐落脚而居,因为狼王,所需要的,只有服从和孤独。
只是如今,在那威严的金顶大帐旁边,竟出现了一个非常精致的斗室,这间斗室以一种完全不符合荒人风格的形式非常突兀的出现。它的形状几类与神州之地的风格,又带着一种古怪的色彩。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