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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进南看了看天边的朝阳,问:&ldo;你什么时候出来的?&rdo;&ldo;我也不知道,没看表。你走了几条弯路?&rdo;&ldo;一条都没有。&rdo;&ldo;怎么可能?哪会这么巧,你走一条就正好是我走的那条。&rdo;&ldo;像你这种懒得思考的人,向右拐了弯估计就一直拐下去了,而且向左拐弯还需要过马路,你这种懒人,&rdo;他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她,吐出两个字,&ldo;肯么?&rdo;聂染青有点讪讪的,习进南说得其实都对,只是她没想到。她扬起脸庞,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习进南穿着一件黑色风衣,极为英俊挺拔,整个人修长玉立,只是一双眸子暗沉沉地看着她,像是吸纳了所有的光芒。聂染青的眼睛一眨不眨,忽然很想伸出手臂抱他一下,或者让她挨他再近一点,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清慡的气息。秋风吹过来,皮肤泛起强烈的凉意,聂染青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再接着,下一秒,她许的愿望就实现。习进南脸色微微沉下来,俯下身捉住她的一只手,平时微凉的手掌此刻却是无比温暖。他皱着眉:&ldo;这么凉?&rdo;熟悉的语气和表情,在这种萧索的秋意里,聂染青突然没来由地鼻子发酸,她又闻到他近在咫尺的淡淡的香水味道,她突然间难过得想掉泪,她想也不想地揪住他的前襟,很紧,接着她的头低下去,埋在他的怀抱里,再也不想松开。习进南的身上有清冽的凉意,聂染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动不动。她强打了一个夜晚加一个清晨的精神在此刻终于生出了困意,她的肩膀垮下来,习进南为她挡住各方的风,她甚至都有些昏昏欲睡。习进南的叹息从她的头顶上方轻轻地传来,她闭着眼都能感到他欲言又止。接着她感觉到他的一只手环上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则缓缓地摩挲着她的脸,从眼角开始,然后到脸颊,接着是下巴,直至她的耳垂,最后他的手停留在她的后脑勺,他的手指cha进她的头发里,习进南的指尖微凉,可是她比他更凉。聂染青知道他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会很难受,可是她就是不想松手。分外难得的时刻,谁都不忍心打扰。43、聂染青上午呵欠连连,犯错良多。吃早餐的时候明明是要取牛奶,却把橙汁倒进了杯子,然后她在皱着眉把橙汁放回位置上的时候,袖子上顺便还沾了点盘子里茶叶蛋的汁。习进南瞧了瞧她睡眼惺忪的模样:&ldo;你今天上午真的还要去祠庙?我看你现在没精神得像只晒太阳的猫。&rdo;习进南一开口,话里就带了浓浓的鼻音,比以往更加低沉,而且他吃得很少,几乎只是在喝粥。聂染青抬眼看了看对面,还说她呢,他自己都精神不振。她有些迟疑地问:&ldo;感冒还没好么?&rdo;&ldo;唔,&rdo;习进南说,&ldo;前两天本来好多了,结果今天上午又有点加重。&rdo;虽然习进南回答得状似很不经意,聂染青还是立刻联想到今天早上他俩在回酒店的路上,习进南把风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的场景。无论是身还是心都顿觉温暖的聂染青看着他穿着一件浅色衬衫,衣袂被风拂起,假如忽略掉温度真的是很低,她倒真觉得此刻的习进南有几分飘飘欲仙的感觉。当时又是一阵风吹过,聂染青记得自己很不厚道地拉紧他的风衣,然后很假惺惺地问他:&ldo;你冷不冷?这风衣你穿上吧。&rdo;&ldo;我耐寒。&rdo;这是习进南在看到她的手揪着自己的风衣不松手的时候说出来的三个字。现在看来,成仙果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她自打离婚后遇到他的时候他就在感冒,一直到现在还没痊愈,看来习进南果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感冒见了感冒赖。不过假如病毒是罪魁祸首,那她也算是半个帮凶,并且还是引路的那种,于是聂染青感到十分内疚,好声好气地说:&ldo;今天上午你先休息吧,下午你精神好些了再回t市吧。&rdo;他的动作停了停:&ldo;那你呢?&rdo;聂染青稍稍想象了一下自己作为一枚无敌的路痴还要在四通八达的路上走那么远的情景,立刻觉得头大。并且她一想到自己要单独去逛祠庙,突然就觉得那地方不是那么吸引人了,犹豫了片刻说:&ldo;我在卧室里看电视。&rdo;&ldo;你不去祠庙了?&rdo;&ldo;反正就是几片砖几片瓦外加几个站着或者坐着的石像,没什么意思。&rdo;聂染青故意忽略掉里面蕴含的人文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