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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我说说话。” 我终于在太后跟前得了座,心里却只有漠然一片,已分辨不出喜悦难过。 其实我该高兴的。 只要我不爱苏恒,一切苦楚便能轻易消解。人人高兴满意,事事顺理成章。 讨好太后,原来就这样简单。 我说:“碧君妹妹住在长乐宫,陪太后解闷是好的,跟皇上之间却到底不方便。媳妇儿的意思是,等从南边儿回来,便让她搬去未央宫吧。” 太后斜瞟了我一眼,淡淡道:“我是一时还舍不得她,却也不好为我一个老婆子拆了人家小鸳鸯——就等他们回来再说吧。” 我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外面雨声又起,宫女打起帘子,卷了水汽进来,凉意侵人。 太后闭目养神,平阳用力扳我的手指,成美人垂首敛眉为太后捶腿,殿内一时静默无声。 尴尬的寂静中,只韶儿一无所知,他吃着桔子,忽然冒出一句,“韶儿明白了。” 太后眨眼便换了笑脸,问道:“韶儿明白什么了?” 韶儿说:“娘亲定是把桃子藏在怀里,偷偷带去给父皇。邓师傅说,陆绩觉着桔子好吃,就把桔子藏在怀里,带回去给母亲吃,他是个大孝子。” 太后抚着他的头,笑道:“就你鬼机灵!”又问,“桔子好不好吃?” 韶儿说:“好吃,皇祖母也吃。” 太后喜的眼睛都眯起来,张开嘴任他喂了一瓣。又命宫女再去取。 韶儿接了两个桔子在手里,便从美人榻上跳下来,跑到我和平阳面前,“娘亲和姑姑也吃。” 平阳笑着戳他额头,“你倒是不偏不倚,个和稀泥的!”喜滋滋的将他抱到怀里,乱揉了一通。 家世太后这一日高兴,多聊了几句,便有些疲乏。 我与平阳看着脸色,早早的告辞出来。成美人并没有凑我们的热闹,仍旧留下给太后捶腿。只不知她能不能像刘碧君般讨得太后欢心。 我与平阳有些时日没见,看天色还早,便将她拉上了我的马车。 她上了车,将韶儿抱在腿上坐着。对我说道:“你好歹也是皇后,少府寺还挑不出两匹同色的马给你拉车?” 我说:“我用着还好。你也知道,我一贯不讲究这些的。” 平阳说:“这点你倒是跟太后像得很。我就不同,我用的东西,必得从里到外都好。” 我笑道:“这可难说。至少你的马车,我带着韶儿是不敢坐的。看着光鲜,坐上去还不得颠死人?” 平阳隔了韶儿抬手拧我的脸,得意道:“你懂什么,那可是大宛贡来的宝马。别人得了都宝贝似的守着,也只我才舍得用来拉车。” 我说:“你就糟践东西吧。” 平阳道:“谁让我糟践得起呢。” 我将韶儿抱到自己怀里,笑道:“呿,别教坏了我儿子。” 平阳笑着锤了我一阵子。韶儿似乎知道我们在闹,只埋头在我怀里咯咯的笑,并不插嘴。 马车过了一道宫门,出了长信殿地界,平阳才放了我,往后一歪,问道:“你当真要给刘碧君晋位?她再晋可就是贵人了。” 贵人之上,便是皇后。历来皇帝登基,都只封数名贵人,而后从贵人里挑一个做皇后。前朝代代后位、储位之争,都只集中在这几个人之间。 但这“贵人”也不是谁都当得起的——一要家世,二要盛宠,三要子嗣。刘碧君虽出身不差,却也不是什么名门大户,在苏恒四个嫔妃里不算出挑。而且她也没有子嗣,所仰仗的,不过是太后的偏私。而等她进了未央宫,太后也鞭长莫及。 无功受禄,寝食不安。若她也能封贵人,其余三人为何封不得? 而且太后不是说我嫉妒,不肯为苏恒纳妃吗?改日我便为他挑选挑选。长安豪门林立,七八个才貌双全的闺秀,总还拿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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