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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歪扭了起来,手一松,差点撞到路边的一道石栏,急忙打了下方向盘,这才堪堪避了过去。
杀手人数虽多,但手上都是单发手枪,楼少白端了轻机枪,心无旁骛,火力上立刻就占了优势,加上我这种不要命般地横冲直撞,一闯出这条两百米长的街道,身后的杀手终于被甩开了。
激烈的枪战声把街口的行人都吓得跑光了,连警察也缩到了不知道哪里,直到这辆已经面目全非瘪掉了两个轮胎的汽车再也开不动了,最后停在路边,几个听到枪歇后冒了出来的警察才认出了楼少白,大惊失色,急忙围了过来。
原来死里逃生就是这样的感觉……
我全身汗淋淋的,手脚发颤地瘫坐在了座椅上,整个人只顾抖个不停。一转头,看见汩汩的血从他的衣袖下不断滴淌而下,他的脸色惨白,愈发衬得眉黑目墨。
“楼少白你不会就这样挂了吧?”
我抖抖索索着从齿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挂了?”
他蹙眉,扭头望着我。
“就是死了!”
我大声说道。
“你放心,就算挂,我也要晚上听完你给我说过你的事情后再挂!”
他朝我哈哈大笑起来;一脸的满不在乎。
十九章
他的伤口在右肩稍下的上臂处,那里的衣服早已被血迹浸染得湿淋淋殷红一片。我解开他衣襟,看了一眼,就知道这颗子弹已经打中了上臂大动脉。他自己用左手去压,却无济于事,血仍从他指缝中一股股不断流出。
城中唯一的一家西医院在城北,离这里开车也要二十几分钟。现在汽车差不多报销了,在凭脚力的黄包车到达前,如果不采取止血措施,我估计他能不能熬到晚上听我说事也是个问题了。
没有橡皮止血带,只能就地取材,我解下了他马靴靴面上的一根长鞋带。
“你干什么?”
他有些惊异地看着我。
“给你止血。”
我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扯过汽车后座上垫着的一块方巾,折成平整的衬垫,缠绕在伤口的近端上方,让一个警察帮助固定后,用鞋带在衬垫上绕了几圈,打了个活结,再用一根从近旁树上折过来的细木棍插入,旋转绞紧,最后将木棍的另一段插入活结套内,将活结拉紧。
因为不是充气或者橡皮止血带,所以用这种绞紧止血法时,结扎带药松紧适度,以停止出血或远端动脉搏动消失为度。过紧,会损伤受压局部,甚至造成组织坏死,过松则达不到止血目的。我处置完毕,观察到伤口血流渐止,略微松了口气。警察早已经喊来了黄包车,我和楼少白各坐一辆。车夫卖力,撒腿朝医院跑去,大约四十分钟左右就赶到了。
医院里的主治医生就是前次我被通地七用迷香迷倒之后,楼少白请过来的那个洋人史密斯先生。松解了止血带,检查了伤口,他立刻就说要手术取弹,缝合血管。
到了医院,也就没我的事了。楼少白被送进手术室的时候,我就坐在外面休息室里等。很快,医院里就陆陆续续赶来了闻讯而来的许多人,市长,公署官员,楼少白手下的军官。这些人我大多不认识,看见我,纷纷上前表示自己闻讯后的愤慨和激怒,又向我探听少帅的伤情。我随意应了几句。
大约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手术终于完成。史密斯要求楼少白留院观察一夜,被他一口拒绝。史密斯显得很无奈,耸了耸肩,看了下我,用英语对他说道:“既然楼先生坚持,我也没办法。你被送来的时候,我注意到这种止血方式非常科学,只有经过专业培训的人才懂。如果是这位小姐为你止血的,想必她也知晓日常的护理方法,我给你开些药,你们回去后注意些就是。”
楼少白立刻看向了我,目光中带了几分新的探索之意。
“嗯,知道了。谢谢医生。”
楼少白嘴里应了一声,眼睛却仍盯着我。
我装作听不懂,回望着他,一脸迷茫和无辜。
我们离开医院,坐上了司机开来等在医院门口的另辆车回去的时候,他果然开口审问我了。
“你怎么会开车?”
“你去省城的几天,我出去都坐司机的车。自己留心看他操纵,自然就学会了。不就油门刹车方向盘前进后退这几样吗,很简单。”
我立刻应道。
他狐疑地盯我一眼,“你倒聪明,看几天就能开得这么横冲直撞,连我都自叹不如。”
“楼少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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