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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了下,随即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只是忽然想起来,想跟你说下,可玲从小就没了爹娘,在我家长大,我母亲对她很好,她大概也被我宠习惯了,所以脾气不大好。要是得罪你,你别放心上……”
这下轮到我奇怪了。这个人大半夜的突然打这个电话过来跟我说这些……有点莫名其妙。
“唔唔……我脾气更不好。得罪了她,你也别放心上。”
我含含糊糊应了句。
他大概也感觉到了我的无心应对,沉默了片刻。我喂了一声,正想说没事就挂电话了,那头突然叮一声,先挂断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最后一刻沉默时,我仿佛感觉到通过电波传递而来的那种失望。
莫非他以为自己半夜忽然兴起打个电话给我,我该欣喜若狂感激涕零才是?
我摇了摇头。
拜拜了楼少白,往后咱们一别两宽,从此各生欢喜。
十四章
既然已经有了出路,我决心速战速决。第二天趁钟小姐出去了,我就叫卫兵带我去司令部。
卫兵还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不大敢看我眼睛,只是微微低头,有些为难道:“夫人,这……”
“楼少白只是叫你保护我,又没说不让我出去。我没去过那里,挺好奇的,反正在家也无聊,过去看下有什么关系?”
卫兵哑口无言,终于还是拗不过,开车送了我过去。我并没进去,只是在外面绕了一圈,然后回到车上,让司令部门口站岗的哨兵去把牢头叫出来。没一会,就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穿了身黄皮的人急匆匆跑了出来,到了我面前啪地站正,敬了个礼。
“王老三向夫人敬礼,请问有何教训?”
我把卫兵打发到边上去了,笑吟吟朝他点下头,问道:“前些天是不是新送来了个唱戏的犯人,叫玉堂春的?”
王老三立刻点头:“是,就那个长得跟娘们似的。”
“知道他犯了什么事吗?”
我问话的时候,仔细看了下他的表情。
自己的老婆在婚前跟这个玉堂春私奔,这样丢脸的事情,以楼少白的性子,应该不会让人知道。
我猜得没错,王老三搔了搔头,有些茫然道:“不大清楚。投进来时就没说什么,只单独关一间,小的也没得到审问的指示,一直就这么晾着。”
他不知道我和玉堂春的关系,这正合了我的心意。我看了下四周,压低声道:“不过是个唱戏的,能有什么大罪。前两天他有个相好的找到了我,求我想个法子让他进去见一面,说句话就出来……”
王老三脸上立刻现出了为难之色,讷讷道:“这……被少帅知道了,我要被枪毙的!”
我看了下四周,往他手心里塞了预先准备好的用帕子包起来的二十块银元。
这时的一银元可以买三十斤大米,七八斤猪肉,二十块银元差不多应该是他两个月的粮饷。他像是被烙铁烫了一般,急忙缩回了手。
我把手帕包顺势放进了他衣兜,笑道:“没事,不就放个人进去说句话?我也推不过情面这才应了下来的。你们少帅去省城了,还要好几天才回。”
王老三的神色明显开始松动,捏了下衣兜里沉甸甸的银元,迟疑道:“这是司令部的牢房,和警察厅不一样。放个娘们进去,我怕招眼……”
“他的相好是个男的。”
我压低了声。
王老三眼一亮,咧开嘴笑了起来:“妈的,原来是兔儿爷的相好。是男的就容易了,夫人尽管带过来,最好是晚上,我叫他穿了牢里兄弟的衣服进去就是。”
“那就今晚吧。”
我说道。
王老三点头应了下来。
搞定了这里,我又到了和通地七约好的接头地点,一家叫“运来”的古玩铺子,把一张纸条递给了里面的掌柜,这才回去了。
一想到今晚就要离开这里,我就激动得打哆嗦。怕钟小姐和福妈她们看出异样,我并没收拾什么东西,只是带了枪,拣了些值钱的细软打成个小包吊在腰间,到了晚上快八点的时候,我用束胸衣裹平胸部,穿了宽大的长衫马褂,把头发编成辫子盘在头顶,用顶宽大的皮帽压住,悄悄下了楼。
福妈、佣人和卫兵都已经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各自去休息了。客厅里没点灯,我出了客厅,悄无声息地打开大门,闪身而出,站在门口台阶上,立刻看到通地七闪了出来,仍是拉着黄包车。
这时辰还不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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