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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了破庙,见到了久违的太阳,高兴的跳了起来。翠花走了出来,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眼泪被刺的流了出来,她慌忙用手遮住了眼睛。“好久没看到太阳了,眼睛都不习惯了,见着太阳光就流眼泪。”翠花笑着对陈庚生说,用手不停的抹着眼泪。自从山洪爆发之前到现在已经近一多月了,每天都阴着、滴着雨,根本见不到太阳。看到这令人兴奋的阳光,陈庚生也高兴了起来,他哼起了愉悦的小调,把昨天穿的湿漉漉的鞋子、发潮的被褥等都拿了出来,搭在树枝上,孩子们也将一些鞋子、衣服之类的拿出来,搭在了树枝丫杈上,他们要让这些衣物好好的享受太阳的温暖。
他们是在一个沉闷的午后到达县城的。当时的天气已经到了初秋,却经历过一段阴雨后显得异常闷热,大地上的湿气伴随着强烈的阳光都升腾了起来,热乎乎的撒播在四面八方,使得人们异常的不适。他们沉默的前行,周围都是一样的沉寂。在这样的沉寂和沉闷里,他们看到了高低错落的楼房、看到了疾驰而过的汽车,看到了一闪一亮的彩灯。翠花和春桃忙乱的将看到的一切尽收眼底,情不自禁的发出感慨“城市真的很好”。唯有陈庚生对这些没有丝毫的在意。他朝着四周警觉的看去,繁华依然却总感觉到一些紧张的气氛。他带着一丝的不安,站立在那里,却想不到被来往的行人碰了一下。“还不快走,这里要开战了!”一句话惊醒梦中人,他的不安转而成了恐慌。
“妈的,就赶不上好时候。”陈庚生骂了一句,想起了跟翠花做生意遇到打仗的惨状,慌忙带着大家向认识的老乡家跑去。敲了半天门终于走出来一个小女孩,大约五六岁的样子。随即一个梳着齐整头发、略微发胖的中年女人———二嫂出来了,她认出了大伙,热情的招呼着一家人进屋。
这是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屋,一张床占去了半块地方,一个柜子、一个箱子和一张桌子几乎填满了房间,孩子们局促的站着。二嫂招呼一家人坐下,告诉他们小李子一早就出去修鞋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好像部队要打过来,紧张的不得了。孩子们已经看到热气腾腾的玉米面馒头,再也顾不上部队即将过来的紧张害怕,将手里的馒头就着一点点咸菜怯生生的塞进了嘴里。然而,这顿饭吃的并不安生,屋外响起的一阵枪声令每个人都心生几分错愕,连饭菜都紧张的不能痛快的进到肚里。当枪声传到陈赓生的耳朵里,他本能的一阵紧张,而在紧张中他也看到屋子里的大大小小都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了他。
“我不能害怕,我决不能害怕”。同着这个信念,他立即站了起来,关好了房门,透着窗户向外望去,翠花和二嫂也大胆的站在他的身后朝外面望去。
最紧张的莫过于二嫂了,她一面努力的辨认着被几个士兵追赶的快速奔跑的男人,一面暗暗的祈祷小李子千万不要有什么闪失。然而,她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因为她终于看清了被追赶的人就是到外面去修鞋的小李子。当她认出小李子的时候,立即吃惊、害怕、紧张、恐惧集于一生。
“是小李子、是小李子、快开门、快开门”她一边高声叫嚷着一边去把插在门上的木栓。陈赓生是唯一清醒并能独立思考的人。他将二嫂拦在了一边,让富贵华紧紧的抓着门把手,手里拿着一把切菜刀。“你们都退后,我们在这里守着”,女人们听到他的话都一声不响的退后了,几个孩子紧紧的搂在她们怀里。
当小李子慌忙跑到跟前的时候,陈赓生一把将他拉了进来,便也立即投入了战斗,顺手拿起了一把铁锨。外面的士兵见此情形并不敢造次,乱嚷嚷了几声,便朝屋子打了几枪,窗户和门板上留下了几个枪孔。过一会这些声音便都消失了,陈庚生他们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小李子也终于得以将刚才的惊险慢慢的说来。
原来那几个士兵是抓壮丁的,现在大街上的男人基本都不敢单独出门,唯独小李子做修鞋生意的,背着个小箱子走街串巷,他修鞋的技术很高,在同行里有着不错的声誉,可是他总是默默无闻,在大多数人眼里甚至还有些木讷,无疑变成了被捕获的目标,若不是跑得快也许早就被当兵的抓走了。
陈赓生在迷迷糊糊中睡去,又在迷迷糊糊中醒来。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记得在黑夜里透过窗户看到了外面漆黑漆黑的天空亮着几颗小小的星星,仿佛黑夜里的一盏灯,给了人们无比的希望。他记得他当时的心情,如同一个深谙人生的哲人。“我们的生活多么像星星一样啊,一闪一闪,或明或暗,白天来了,看不到了,黑夜来了,有了光亮。一辈子也总是这样或明或暗,终究是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中,就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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