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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垂怜而活;她决不这样做,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不依赖男人的施舍。
嬷嬷把她送****,她也真累了,闭上眼就睡着。
这一睡,竟然做了个怪梦:
她满腹怨气地走在冷清的街道上,寒风习习。街上的行人莫不行色匆匆,看样子就知他们赶着要回温暖的家,和家人团圆。在这一年一度、全家团聚的节庆日子里,谁不愿意回家享受亲情的温暖呢?
她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足足走了二个小时,才渐渐气消,静下心来踽踽独行。这时已近深夜,四处冷清;街上行人几近绝迹,连向来车水马龙的大马路上,也只剩一两辆车子呼啸而过。
她信步走到街角,看到总是在那儿摆路边摊的老沈,那晚竟然也出来做生意。
“沈叔,今晚怎还出来摆摊子?没回家过年?除夕夜会有客人吗?”她走到摊前拉把铁圆櫈坐下。
“回哪家啊?老家早没人了,我孤家寡人一个,不出来摆摊做生意,还真不知要做什么好。再说,你不就是客人吗?告诉你,我今晚生意不差,这城市里像我们这样的人还真不少呢!”老沈笑嘻嘻地说。
像我们这样的人?她自嘲地想,说得没错,她虽有二个弟妹,但简直和没有一样,她不是孤家寡人,是什么?
“来碗打卤面吧,顺道切点小菜。”她说,自己没心情独自吃那些年菜,现在也真饿了,不如给老沈做点生意吧。
“就来!”矮壮的老沈说着,开始忙碌。
这时她看见──在正播着春晚节目的小电视机后头,也就是面摊旁边,竟然还有人在摆地摊。她伸长脖子看:一盏小油灯旁,一位老先生坐在小板櫈上看书,而他面前的地上摆放一个架起的长箱子,里头尽是一些玉石。***
10 来历(二)
可在这昏黄的灯光下,那些玉石看起来不怎样;事实上她倒觉得那些玉石都像赝品,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那位老先生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式长袍马褂,手里拿着一卷书,给人的感觉却如古画般,别有一番中国读书人的风范与气质;只差他花白的头上没有一条长辫子,不然活脱脱就像从清朝走来的古人一样。
这年头竟还有人穿长袍马褂?可能是应景吧?才把压箱货拿出来穿。
唉!会在这时候出来摆摊卖货的人,不都是一些孤家寡人吗?有家庭的人,谁会舍得在这喜庆团圆的日子里,出来做生意?
这么一想,她不由得再仔细看那位老人家;他的脸上虽皱纹不少,但那文质彬彬的光华,还是由内而外透出来,让人心生亲近之意。想必这位老人家是位有学识之人,不是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吗?可怜这样的人,竟也沦落到在除夕夜摆摊做生意的田地。
“老伯,一起来喝杯小酒好不?我一个人喝太乏味了。”她出声招呼那位老先生。
老先生闻声,抬头看她,展现一个温煦的笑容后,拱手作揖说道:“不客气,姑娘……”
被婉拒了?看来这位老先生还颇有气节,不随便占人便宜。这么一想,她更坚持了:“您老别客气,大家都是有缘人,在这佳节不把酒言欢,好像对不起这节日的气氛,您说是吗?”
老先生想了一下,把手中的书放下,又作了个揖说:“那老朽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连忙笑嘻嘻地拉开旁边的圆櫈,再向老沈说:“来瓶茅台吧,二个杯子。”
老先生撩起长袍下襬,气度万千地在圆板櫈坐下,又道了声谢。
“您别客气,今晚我们就权充是一家人吧,在这里畅饮、吃饭、看春晚,不也是其乐融融吗?您要不要在来碗面当夜宵?”她不敢问老先生是不是用过餐了,怕伤了人家的自尊,所以只说是夜宵。
老先生点头:“喝碗热汤也好。”
看来是没吃过饭,又不敢要求太多,便只说来碗汤就好。这老先生这么客气,反观家里那两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弟妹,她的心蓦地一疼,便向老沈说:“沈叔,麻烦你再来碗牛肉面,小菜再多切一盘。”
“欸,马上来!”沈叔说着,把酒瓶和杯子摆上。
她帮老先生拿了餐具,推上小菜到他面前:“您先垫垫肚子,不然光喝酒会伤胃。”
“多谢姑娘。”老先生极其斯文地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再端起她倒好的酒说:“祝福姑娘来年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她笑呵呵地回敬了酒,和老先生开怀畅饮起来。这时小电视机里的春晚节目,正在播出相声;二个有名的演员你来我往,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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