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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了视线。目光隐晦地扫了一眼参天巨树的树冠，帝辛远山不再纠结手里面的那个黑点。因为他始终没有感觉到那只黑鸟的恶意，甚至他的身体里还隐隐对那只黑鸟有着一种牵引和渴望，仿佛，那只黑鸟本该属于他、属于他身体的一部分。

换上柔和的表情，帝辛远山弯下腰抱起了小狐狸，将小狐狸抱到胸前，忍不住揉搓了一下她肚子底下的软毛道：“小家伙，饿了吗？可惜只能忍着了，估计今天没有鸟会给我们送鱼来了！”

帝辛远山的话音刚落下，就听到一只鸟熟悉的嘶鸣声，然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抱着小狐狸回头看去，只见一只大飞鱼正在地上弹跳，而那只送鱼小能手已经再次遁走了。

小狐狸看了看地上的大鱼，又瞄了一眼黑鸟飞走的方向，转过头鄙视地看了帝辛远山一眼。随后动作优雅地从他怀里跳了下来，走到了大鱼旁边，一嘴叼起那条肥大的鱼身，神龙甩尾一样将鱼甩到了帝辛远山的脚边。

之后便懒洋洋地看着他，显然是等着帝辛远山收拾干净了烤鱼给自己吃。

第□□章　：圣人馈赠

之后似乎又过上了重复的生活，黑鸟每天准备送两次鱼，帝辛远山和小狐狸打打闹闹，吃了就睡，过得像某种动物一样的生活。

帝辛远山本以为那个伤口里的黑点会对自己的修为恢复起些作用，但是，并没有，除了那个黄豆大小的黑点上的绒毛伸长了一些，变得更像是生根的种子之外，帝辛远山的修为没有丝毫寸进。

因为修为没有进展，帝辛远山就产生了离开的念头。毕竟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修为是不可能成功的，所以他想找一座灵脉去闭关修炼。但是因为之前黑鸟的表现实在太过异常，帝辛远山打算再等两三天再离开，也顺便查探一下这四周的地形环境，以免像当初离开地下洞时那样两眼一抹黑，走得迷失了方向。

只是，帝辛远山还未来得及离开，就在巨树下迎来了来造访的第一波客人。

站在孔雀大明王他们对面，看着对面面容略显憔悴，但身上却没有一丝狼狈的孔雀大明玩四人，帝辛远山用脚后跟踢了踢身后蜷缩着的小狐狸，示意她快点离开。

小狐狸看了看对面的四个光头和尚，用嘴巴叼起帝辛远山的裤管，呜呜低叫着，希望帝辛远山能和自己一起走。小狐狸知道这四个和尚的厉害之处，他们之前就逼得帝辛远山只能自爆来应对，但是显然帝辛远山现在没有第二次自爆逃脱的机会了。

看着小狐狸没有要走的意思，帝辛远山只得再次用脚跟敦了敦她，轻声道：“快走，你待在这里只会碍事！”

小狐狸听到了帝辛远山的话，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往巨树后面跑去。

为首的孔雀大明王显然听到了帝辛远山的话，看着小狐狸的背影，双手合十念了一声大慈大悲咒道：“我佛慈悲，只想渡化施主放下屠刀，并不会杀生，施主其实不必如此。”

“废话少说，现在我完全不是你们的对手，说吧，想拿我怎么样！”帝辛远山直接将孔雀大明王普渡众生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不耐烦地听他说完，直接问道。

孔雀大明王脸上一如既往地悲悯，充满了慈悲平和的圣光，闻言微微一笑：“之前已经说过，只望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帝辛远山突然往前走了一步，看着对面的四个和尚，脸上露出一丝充满恶意的嘲讽笑容：“不就是放下心中的魔鬼吗，我可以立刻答应你们放下屠刀，只要去了西方极乐世界，接引和准提道人准我娶妻生子！”

“施主何必执着色相，世间万物皆为虚幻。世俗中的娶妻生子不过是虚妄执念，施主既已放下屠刀，便该连同执念一同放下，到达极乐，佛祖必定能够完全净化施主的心灵。无相无我方能成就大道。”站在孔雀大明王身边的另一个光头和尚走了出来，他的脸色和目光与孔雀大明王如出一辙，除了两人不同的长相，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帝辛远山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啧啧，既然如此，四位又何必执着非要渡化我呢，既然世间一切是空。那魔也是空，佛也是空，本质上有何区别。去不去彼岸又有什么关系，此岸和彼岸皆是空无虚妄，四位何必执着于虚幻的渡化执念？”

帝辛远山的话音落下，四个光头和尚的目光同时闪了闪，他们对自己一向坚持的道路产生了一丝动摇。是啊，若一切都是虚幻，那佛魔在本质上就没有区别，普渡众生就不存在实际的意义，因为所渡之人不过是虚幻的一部分，普渡众生的宏愿也不过是虚幻执念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