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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颜接过来一口气喝光,将碗递还过去,擦了擦嘴又继续改他的折子。小蝶看得心疼不已,都怪她没有照顾好皇上,让他一个人就趴在大殿的案几上睡着了这才会着了凉。
“这些都是各地的紧急要务,晚一天批这些问题就晚一天才能解决。我没事的。”
“好了,别吵我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你也早点下去休息吧。”
“可是皇上。。。。。。是,那奴婢告退了。小喜子和小欢子一直都在门外候着,皇上有什么事记得要叫他们。”小蝶见他只顾埋头批阅,只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也就不再打扰他。轻声收了碗扣了门出去了。
许是刚才的药起了作用,又或是真的累了,展颜渐渐觉得头越来越沉,眼皮也越来越重,眼前的字体越来越模糊。他使劲的甩了甩头希望将这股困顿感甩出去,却最终还是敌不过睡意的侵袭,一只手上还拿着笔,另一只手撑着头就这样睡了过去。
紧闭的窗户忽然开了一条缝,殿外的寒气争先恐后的顺着窗缝往大殿里钻,紧接着有个黑衣身影轻巧的跳了进来。
如他所想象的一样,空旷的大殿,明亮的灯火,孤独的身影独坐案几之后埋头批改奏章。只是现在这个身影有些太累了,竟然连笔都来不及放下就这样撑着头睡了过去。
燕十三有一瞬间竟然连步子都不敢挪动,只是静静的站在墙角远远的看着那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君王。好像还和以前一样,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当年他是真的恨过这个人的,恨他那么轻易就放弃了他们之间的一切,恨他从来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过,更恨他是自己杀父仇人的儿子。最开始的那两年,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杀了康瑞,可是当得知康瑞已经一命呜呼变成了这个人继承了皇位的时候他却迷茫了。他要怎么办,还继续报仇吗?仇人已经死了,是不是要让他的儿子来抵债?
枉他自命杀手,杀人无数,可是面对自己杀父仇人的儿子他却下不去手。如果可以做到的话,早在当年他冲出来挡在康瑞面前的时候就可以一剑了结了他,又何必等到两年后。所以他逃走了,不能相濡以沫那就相忘于江湖吧。
只是命运的红线始终不曾断裂,兜兜转转一大圈,最终还是回到了这个人面前。
从此以后,你我死生不复再相见!
自己当年说过的话还言犹在耳,却终是没有做得到。眼看着展颜的头要从手掌中滑下去磕到案几上了,燕十三一个箭步抢在他的头磕下去之前用手托住了。五年了,再次触碰到这个人,他连手指都在轻颤。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曾经在他的梦里出现过多少回已经数不清了,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原来这五年来他是有多想念,恨不能将自己的心也雕刻成这个人的样子装在自己身体里。
所以才应了那句话,爱之深才恨之切。
将他快要掉下去的笔拿开搁在砚台上,燕十三轻手轻脚的将人抱起来放回到身后的矮榻上。好在侍女早已经将枕头毯子备好,燕十三将人放下拉了毯子替他盖好,这才静坐下来好好细看这张脸。
刚才抱他的时候似乎比以前瘦的更厉害了。以前脸上还嘟嘟的能捏出来一点肉来,现在干脆瘦的只能捏皮了。肩膀也窄了,腰也更纤细了,华丽的宫服穿在他身上也显得空落落的。即使现在睡着了也还是掩藏不住一脸倦色。一直都没机会问他,身上的病都好了吗,还有没有什么后遗症,现在这么拼命身体撑得住吗?
燕十三只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他明明该恨他的,可是现在满脑子都只想着他好不好,要不要紧。不自觉就抚上了那张熟睡的脸庞,手指在已经成熟了不少的脸上轻轻摩挲着,一点一点温习着曾经最熟悉的五官,最后终于落到了他的唇上。
皇宫的锦衣玉食也没有把他养得红润些,一双唇还是这么苍白没多少血色。燕十三的手指在他唇上轻轻摩挲着,贪恋而又无奈。
许是觉得有些冷,展颜缩了缩肩膀把腿蜷了起来。那么大个人了,却像个小孩子一样自己抱着自己的肩膀缩成一团。在这空旷的大殿中,在这寂寥的深夜里,在这漫长的五年间,他都是这样一个人挨过来这一切的。
燕十三忽然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的,就一会儿,就一小会儿,他想抱一抱他。在这下雨的凄冷深夜,给这个孤独的人一丝丝的温暖。轻手轻脚的挤上床,将蜷成一团的人连着毯子一起拥进怀里。直到空荡的怀抱被完全填满,他才终于觉得有了一丝满足的感觉。
展颜好像在发烧,额头有些发烫。外面的雨似乎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