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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笑,气氛一下又暖了起来。
第二日巳时三刻,一辆青色帷幔低垂的马车就停在了太尉府的正门。
一只修长精瘦的手慢慢撩开了帘子,一双白色祥云纹长靴率先踏出马车厢,立马有奴仆送上了踏脚的蹋阶,马车里的人缓缓走下,冬日的阳光恰好映照在来人如玉般的脸庞,勾勒出一圈好看的金边。
恰是风流少年,公子如玉。
来人,正是秦太尉远嫁江南的四妹妹的独子——苏成海。
“表少爷,请。”管事立马迎了上去,又点头哈腰地道,“实在是不知道表少爷今日会来,夫人早在上个月就答应了左相夫人去灵台寺礼佛,不好推脱,特意安排了小的在此恭候。”
简而言之,便是今日主人不在,您看着办。这是昨日窦青娥吩咐叶管事的说辞,原因,不过是……
“不知道四姑老爷怎么没跟着过来?”叶管事依旧谄媚。
“父亲公务繁忙,脱不开身。”苏成海淡淡地应答道,苏日安如今是建州转运使,这是个美差,不少人想要巴结,苏成海的母亲秦四娘不过是个庶女,当时嫁给苏日安时,苏日安也只是个普通举人,没料到,时过境迁,人家的官路一路青云,最后做到了转运使这么个位置。
若说巴结不到父亲,巴结巴结儿子也是好的,可偏偏窦青娥昨夜听说,苏成海已经为了学医和苏日安闹翻,差点被逐出了族谱,这心头原本燃起的丝丝希望被浇得彻底,她还指望着能靠着苏日安这个肥差捞点好处呢。
“舅娘什么时候回来?”苏成海很自然地攀上了亲戚。
“这……小的哪里知道,”叶管事打着太极,“许是中午,太阳落山后也说不定,第二天回来,也是有的。”
“哦,那还是辛苦管事的带路了。”苏成海淡淡地挑了挑眉,丝毫没有听出管事的言外之意,反而十分自如地上了台阶,入了府门。
“诶,表少爷。”叶管事还想拦着说几句话,苏成海却是头也不回地道,“对了,我都忘了,小四,给门口的丫鬟小厮们看赏。”说完,便是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窦青娥不在,常姨娘和柳姨娘也是急匆匆地赶到了花厅。
常姨娘是个性子恬淡的,加上刚出了月子,身子还有些虚,一直老老实实地跟在柳姨娘后头,柳姨娘倒是趾高气昂的,嘴上虽然说着,“哎呀,这个表少爷真是个折磨人的,夫人和老爷都不在,还硬要来拜访。”可心里头却是乐成一朵花似的,换做了平常,她的身份,哪里有见客的机会。
入了花厅,柳姨娘还没来得急开口,就被一阵金晃晃的光刺得眼睛一眯,呵,好阔气。
“这定是两位姨舅娘了,”苏成海很是客气,朝着常姨娘和柳姨娘分别行了礼,罢了又是朝着身后两个装满了首饰的漆金匣子一指,随意地说道,“小小见面礼,不成敬意。”
☆、第十五章 富得流油
这个表哥,不简单。这是秦玉暖听了满儿的回报后,窜出的第一个想法。
“对了,昨个铜儿说,四姑爷在建州是做大官的,到底是什么官职?”秦玉暖收了最后一针,一幅栩栩如生的傲雪寒梅图跃然于娟帕上,过两日,她准备让满儿想办法把这些绣品都拿出去卖了,也好攒个钱给宝川多买几本拓本诗集。
满儿想了想,道,“听说是建州转运使。姑娘,这个官很大吗?”
“品级不算高,不过油水不少。”这样想来,苏成海能有这样的大手笔,也不奇怪了。
“不过听说,表少爷好几年前就和四姑老爷闹翻了,”满儿瞅了瞅窗外,小声道,“听说,是表少爷一心想要远游学医给自己娘亲治病,四姑老爷不许,然后……”
满儿的话还没说完,院子里就传来铜儿欢腾雀跃的声音,“三姑娘,三姑娘,表少爷派人送了好多东西过来,哎呀,我都抱不动了。”
铜儿一嚷,就引来了廖妈妈紧张急切的声音,“哎哟喂,憨丫头,这可是上好的金丝楠木匣子,你这么摞着放,磕坏了可怎生好。”
摞着放?秦玉暖挑挑眉,合着还不只一个匣子。
还当真不只一个,待到铜儿和廖妈妈把大大小小三个木匣子摆到桌上时,连秦玉暖自己都傻了眼。
光是看那木匣子,上好的楠木,镶着金边,还雕着幅踏雪寻梅,精致至极,也是奢华至极。
“顶针,丝线,还是丝线。”铜儿挑了其中一个最小的匣子打开先看了一眼,有些失望地嘟囔了一句,“听说表少爷送给大姑娘的匣子里头可都是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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