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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家军步步进逼,每一招都要直取人命。
金福来见铁木鹰好几回都险些中了招,她趁他不注意时,拾起地上芒草,变成一把利剑。
“他们已经不是你认得的铁家军了!他们早就不认得你了!”金福来大叫着,长剑一挥,砍向一名大汉的手臂。
大汉手臂鲜血直流,却像是毫无痛觉般地继续激攻向前。
金福来只好举起长剑乱挥一通,但见──
四名大汉全都不闪不躲,拖着血泞的腿、撑着残断的手臂,还是执意要朝着铁木鹰直扑而去。
“撤下武器,可免一死。”铁木鹰见状,心痛欲裂,不愿再动手。
四名大汉拖着身躯匍伏向前,铁木鹰于是知道这四人会战到至死方休。
他牙关一咬,长剑簌簌地刺向四人胸口,给了他们一个解脱。
四人倒在地上,铁木鹰单膝落地,看着四名死不暝目的弟兄,他紧握着剑,强健身躯不停颤抖着。
“啊!”铁木鹰爆出一声惊天动地大喊,斗大泪水夺眶而出。“他们家中都还有父有母,要我如何面对他们亲眷!”
他大掌蓦挥向脸庞,没法子原谅自己。
金福来从他身后抱住他,听着他沉痛的悲鸣,泪水也随之流出眼眶。
“他们中了血殭术,精气早被吸尽,就算你不杀他们,他们一日一夜后也会死去。”
“但我怎么可能不难受!”铁木鹰捶着胸口,恨不得能将疼痛的心给挖出来。
金福来束手无策,只能愣愣地看着他悲怆姿态。
人若相处久了,见到对方死了就会这么难受吗?金福来紧揪着他衣袖,却发现他手臂上被士兵鲜血溅到之处,已经开始腐烂。
“你受伤了!”金福来瞪着那个伤口,牙齿开始打颤,这样毒辣的血殭术,她只见一人使过。
“我没事。”铁木鹰推开她,怔怔地坐在地上看着弟兄们,对于身上伤口火灼的疼,全都不以为意。
金福来见他伤口冒出脓血,想起这些伤口轻则要几个月才能愈合,重则会要人命。急忙回神,悄悄地将手心覆在他的伤口,施出功力为他疗伤。
她每覆一处,他的伤口便愈合一道。
铁木鹰正沈浸于悲伤之间,完全不知情她做了什么。
而专注在他伤势上的她,也浑然不觉自己又在消耗肚腹间修行灵珠的能量,直到她头晕目眩地倒坐在地上,她才惊觉到她的修行也许又少了数十年。
她喘着气,皱着眉想起金旺来交代过,她呆头呆脑,应该只管修行,闲杂人等事千万别多管。
可是,铁木鹰受伤了,她的心会痛。她想守护着他,就像他守护她一般,所以,她治疗他是应该的。
金福来说服自己后,她坐在地上喘气,看他徒手挖了几个穴,埋葬四名铁家军。
“你说这是血殭术,你可知道有哪些人会施这种邪术?”铁木鹰嗄声问道,双臂仍因过度用力而颤抖。
他不信咒术,认为这些铁家军是被施以神智昏乱的毒药,使他们变成活死人,但他愿意多听些其他意见,也许能找出陷阱。
“血咒的最高阶,就是这种血殭术。妖者施行血殭术之后,会因为吸取过多血气,身上会有腥臭之气,就像今晚一样……”
“你为何也懂这些巫术?”铁木鹰瞪着她苍白小脸,他浓眉一皱,这时才突然惊觉到──
“我的伤口怎么不见了?你是怎么疗伤的?莫非你也施行了巫术!”
他的指尖陷入她的肩膀里,脸色青白地瞪着她,不希望她和这些怪力乱神之事扯上关系。
“我这不是巫术,我是以我的功力来替你疗伤。”她睁着一对黑白分明大眼,老实地说道。
铁木鹰听过练武之人能将体内功力化为无形之气,不过今日却是头一回见识到。
“你替我治疗,功力可会耗损……”他捧起她的脸庞,难受地发觉指下的肌肤冷得让他蓦地打了个哆嗦。
“好像会吧。”她说起话来有气无力,整个人都偎到他身边。“我肚子好饿,一点力气没有。”
“你不该为我浪费你的功力。”铁木鹰打横抱起她,快步走回蒙古包里。
“你受伤,我心里痛,不治好你,我也不舒服啊。”她说。
铁木鹰胸口一窒,将她搂得更紧。戎马生涯十多年,以为只有铁家军弟兄能为他抛头颅洒热血,谁知道这小家伙竟也待他如此不求回报,要他如何不把这个小家伙疼入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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