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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现在很失望,非常失望,痛心到没办法理智地和你沟通的地步。我给你一点时间,你也给我一点时间,我们都冷静一下,然后再商量解决方法。&rdo;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只留下一声不轻不重的关门声,不痛不痒地砸在她心上。屋里一片狼藉,突如其来的沉默令陶诗几乎窒息。不该是这样的!不应该这么激烈地开始,然后这么轻而易举地就结束!她要听的不是这种痛心失望的教导或者批评!陶诗忽然打开门冲了出去,在客厅里一把拽住祁行的手‐‐她赤着脚,跑出卧室的时候甚至踩到了地上的玻璃碎片,以至于通往客厅的每一个脚印里都带着些血迹。可她没有理会,因为整颗心都已经拴在了祁行身上。她死死地拽住他的手臂,尖着嗓子朝他吼:&ldo;不准走!我不要什么时间去冷静!我根本不需要冷静!&rdo;祁行背对她,用一种隐忍克制的声音说:&ldo;陶诗,放手,别这么任性!&rdo;他知道自己不能留下来,现在的事态已经失控,继续留下来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陶诗拼命摇头,哪怕他根本看不见。她的泪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因为有种恐惧感深深攫住了她‐‐如果这一次放他离开,那她就永远等不到她要的答案了。他会冷静下来,做一个最负责任最正派的长辈,再也不会有今天这样情绪失控的时刻了。因为那就是她所了解的祁行。而片刻的僵持就在这样的状况里结束了‐‐祁行转过身来想说什么,却在看清楚地上的血迹之后倏地愣住。接着,他一把抱起陶诗,将她迅速抱到了沙发上,然后很快从书房拿来了药箱。陶诗就这样怔怔地坐在沙发上,低头望着那个正在替她上药的人。他的神情前所未有的焦躁严峻,仿佛正在面临什么折磨他的灾难。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这让他看上去老了很多。他哑着声音问她:&ldo;疼吗?&rdo;那语气就好像正在经历疼痛的人是他一样。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掉,她忽然伸手抱住他,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沿着面庞落下来的泪珠把他的衬衣都染湿了一片。那个男人沉默地任由她抱着,手臂在半空中僵了片刻,有回抱住她的趋势,然而最终却抑制住了那种冲动,转而无力地垂了下去。他用一种平稳的语气说:&ldo;乖,别哭了,你这样我会心疼。&rdo;而在陶诗忽然间觉得自己还有希望的时候,他又残忍地扼杀掉了那点苗头,&ldo;我当你是女儿,或者是妹妹,你是不是也该懂点事,不要这么轻易让我陪你难过?&rdo;陶诗只能嚎啕大哭,痛恨这样一句话阻止了她憋在心里很久很久的那些东西。是,她没资格以德报怨,用他的好心来让他伤心,利用他的宠爱来要求他给不起的感情。可是她的爱情又该怎么办?终于,她擦干了眼泪,平静地望着他,&ldo;我想和陈冬亚订婚。&rdo;祁行最终也没有做出任何答复,只是沉默地离开了家。陶诗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拨通了陈冬亚的电话,第一句就是&ldo;对不起&rdo;。陈冬亚在那头顿了顿,才说:&ldo;为什么说对不起?&rdo;她没说话,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陈冬亚像是看见了电话这边的场景,慢慢地问了一句:&ldo;陶诗,你哭了吗?&rdo;她还是没说话。他低低地笑出了声,用一种语焉不详的声音说:&ldo;我喜欢你,你喜欢他。我为你难受,你为他难受……&rdo;最后,他叹了口气,&ldo;你在哪里?我来找你。&rdo;冰天雪地里,陶诗穿着一件薄毛衣下了楼,一动不动地站在大树前等人。她身后有一盏昏黄的路灯,把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好像一个幻影,随时随地都会扑哧一声消失掉。好像等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就在躲在车里的祁行气息不稳地想要下车去替她披上他的外套时,转角处出现了一个人。那个她口口声声说要与之订婚的男生快步走来,毫不犹豫地脱下大衣披在她肩上,然后用一种责备又急切的语气质问她:&ldo;穿这么少,你疯了吗?&rdo;她不答话,只是沉默。陈冬亚倏地把她揽进怀里,把她的脑袋往他的胸口一按,双手也握住她冷冰冰的手,&ldo;这样暖和点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