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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眼睛睡不着,往左翻了个身,看见柜壁上那条“真理”,耻笑:“遇到这种事,向前看根本没用,要不然眼不见为净,要不然干脆断了。”往右翻身,睡着了。
第二天到老白菜梆子办公室上了节课,临走时白教授说:“小言,下午跟我去市图书馆,有空吗?”“呃……教授,我有点私人事情,能不能改成明天?”白教授同意了。秦礼言坐上开往东郊的公交车,瞥着窗外不停地自言自语:“我去拿电脑,还有衣服,我没衣服换了……”进了门,楼上楼下找了一大圈,无影无踪,秦礼言叉着腿站在客厅,捏着拳头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是来拿衣服的!!!”刚转身,不经意瞧见了茶几上的手机,翻开一看,两条短信,十四个未接电话,除了自己就是闵榛,秦礼言手直抖,“难道……难道出事了?”冷汗不受控制地往下淌,踉踉跄跄倒在沙发上。
脑袋嗡嗡响,给闵榛打电话,响了一声对方就接通了,“你终于肯接电话啦,我跟你说……”
“他人呢?人在哪儿?”“嗯?秦礼言?手机没带过去?”“带去哪儿?”秦礼言“噌”站起来,“他去哪儿了?”“重庆。他没跟你说?我找他两天了。”“你怎么没去?”“我马上就出发……”秦礼言没等他说完,“你把他的手机带去吧。”也就过了十几分钟,闵榛来了,拿走了手机。秦礼言躺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中央的花瓶半天不眨眼,瓶里的樟树枝枯黄零落,抽出来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哪来的清香?你尽骗人!”又插了回去。站起来,把房子的每个角落都绕了一遍,打开所有的门,趴在楼梯栏杆上喘气,“死在外面最好!”坐下来,烦躁地蹭了两下地毯,气终于喘匀了,脑袋枕着膝盖,喃喃:“他……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中午,肚子饿,打开冰箱,吃了一大惊,抵着门呵呵地笑。端出鱼汤、鱼香茄子、炒芹菜,热了热,就着馒头,慢条斯理地吃。下午什么事情都不想做,上楼,特地换了方铮驰的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这次午觉一直睡到五点半,既然已经迟到了,还不如不去,又热了点饭菜,吃完接着上楼。听了会儿音乐,没意思关了,躺到左边又滚到右边,最后趴在方铮驰的枕头上,到临晨两三点总算是睡着了。第二天十点多钟才起来,被小林一通电话催去了市图书馆,师徒四人在飘着油墨味的书海里摸爬滚打了三四个小时,头昏眼花,老头抹了把汗说:“走吧,去吃饭。”吃完饭,老头偷懒,支使三个学生继续受苦受难,自己回了学校。秦礼言掏出手机看了十万八千遍,除了一条广告什么都没有,“难道我的电话又欠费了?”查了下话费,余额居然有五百多,秦礼言吓了一跳。“闵榛坐火车去的?怎么可能?”刚揣上手机又慢吞吞掏出来。秦礼言抓起一本书慢慢地翻,终于读完了,至于什么内容根本没在意,“砰”把书合上,下定了决心,拨过去,居然……居然关机!秦礼言火“腾”就窜了上来,狠狠挂断,“你最好一辈子别回来!就死在重庆吧!”故意磨蹭到五点半才吃晚饭,脸朝着饭店的方向冷笑:“本少爷不伺候了!”
临睡前找出十几个大塑料口袋。第二天听完课跳上车直奔东郊,进门就收拾东西,衣服揣了三四包,进书房,也不管什么书,堆在桌上码齐了直接往口袋里掳。装好往肩膀上猛甩,“砰”一声巨响,笔记本重重砸在地板上,秦礼言还没醒过神来,又“砰”一声巨响——充电器砸在了电脑上。秦礼言傻了半天才想到要捡起来,抖着手移开充电器,表面没什么损伤,正暗自松了口气,却忽然看见它顺着缝隙往外淌液体,一屁股瘫在地上,眼圈发红鼻息扇动,液体沾上了裤子,秦礼言突然抓起充电器扔了出去,怒骂:“我就这么好欺负?一个充电器都欺负……充电器!!充电器!!!”秦礼言“哗啦”站起来,绕着电脑转了好几圈,终于静下心来,撑着桌子叹气,“手机……手机也要充电器。”没心思收拾东西了,进厨房泡了杯茶,坐在楼梯上慢慢喝干,挑出茶叶轻轻地嚼,“他就不能用公用电话打给我?”过了好一会儿,低低地笑,“十一位数字谁能记得住?我就记不住他的。”
进厨房洗好杯子又出来,神色一凛,陡然止步,“为什么不打家里的固定电话?”
靠着墙站了半个多小时,望着微风吹卷窗帘,关上窗,鼻子贴在玻璃上,“他……他打了,肯定……打了……我不在……没接到。”头脑里不停地给方铮驰找借口,掏出衣服挂起来,书也放回架子,跪在地上擦洗粘稠的液体,脱下裤子使劲搓洗,浪费了半包洗衣粉,裤子毫无起色,秦礼言颓然靠在椅子上,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扔了。吃过午饭,无所事事,打开方铮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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