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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还是去翻出两张琴来,搬到院子里摆好,吹去灰尘耐心的定弦。她能感觉到元清在凤仪殿里的不自在。毕竟这里曾经住着朱贵儿。她甚至怀疑,就是在这里,元清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砍了一刀。但是这一切都过去了。她会一点一点的把那些不堪的回忆,用琐碎的幸福和旖旎的缠绵替换掉。元清的琴其实弹得很好,知名的曲子他弹得中规中矩,半点错也没有。几乎宫廷乐师什么水平,他就能弹出什么水平。但是他完全不会变通,离了曲谱他连怎么勾弦都不会,笨拙得可以。而邵敏弹琴一贯是很天马行空的,所以两个人的合奏就相当的诡异。邵敏弹了一半就无奈的停下来,从后面圈住他的脖子,笑道:“跟我弹琴你是不是很紧张?”元清耳根红透,闷声不语。邵敏钻到他的怀里,握了他的手,随意一抹,琴音清越而悠远。她回头笑道:“要不然我们这么弹?”元清笑着俯身亲了亲她的嘴唇:“都听娘子的。”清风吹衣,凤鸣湖上碧波荡漾,一派潋滟水光。断续的琴声远远的传开去,渐渐流畅而柔缓。元浚在凤鸣湖的那一侧,手中竹箫低握。却直到一曲终了,也不曾和上半音。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8585、斩情 邵敏撵走了那四个宫女,第二日内府又送来四个。这四个却是邵敏都认得的,是早先元清的嫔妃里容貌比较出众的。四个人见了邵敏都大吃了一惊,但她们都是聪明人,很快便控制住的表情,不自在的称呼邵敏“南美人”。邵敏很清楚那边打得什么主意。毕竟南采苹只是个美人,元清诸多嫔妃里,她品秩最低。若在往日,她倒是能说得上话。但若此刻这四个人有心拿地位来压她,她也只能乖乖忍着。但这四个人都认得她,想必也不敢放肆了,因此她只揉着额头,略无奈道:“我是谁你们都清楚,也不必藏着掖着。我不知道你们进来时,是否有人向你们许诺了什么。但你们来到这里,我也只有一句话说——凭你们的身份,一生平安富贵也只系在陛下一个人身上。别人说得再天花乱坠,皆是空口许诺。”四个人面色迟疑,有两个红了眼圈,最终都唯唯诺诺的应了。邵敏心情不好,吃过早饭便安静的进屋给元清缝衣服。元清大半心思都花在她身上,如何觉察不出她刻意冷落。那些人他早不记得她们的容貌,此刻见了也不认识,一时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却又不敢直接问邵敏。只能手足无措绕着她转,不时戳戳她,逗她说话。邵敏看得心烦,便撵他出去。——自她醒来,便从未再有这般若即若离的姿态。元清心中忐忑焦躁。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已沦落成阶下之囚,若再俯就讨好,换取她的垂怜,反而会真变得不堪。便沉默下来。片刻后,他起身离开了。邵敏缝着衣服,不一会儿手上便扎了七八个洞。倦怠的揉了揉额头,她终于明白,自己还是被戳到软肋了。早知会有今日,过去她就不该逃避,也用不着故作大方,早早的把这些问题解决了。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这种不上不下、不清不楚的境况。偏偏此刻不是跟元清计较这些事的时候,少不得就这么别扭着。元清一个人在凤鸣湖边坐了一会儿。天气略有些闷,他心情越发的低郁。不止是为了邵敏今日的疏远,还因为邵博。他不清楚元浚篡位一事,邵博参与了多少。但若不是当日邵博草率迎立元浚,他也不会被迫流亡到希提。此事一旦被揭发,就算元清有意替他开脱,邵博也逃不了以死谢罪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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