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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的手。邵敏顿了顿,心里酸楚一点点蔓延开来。“……再给朕一些时间。”元清目光定定的望着他,不无忐忑,却没有退避,“朕对敏敏说的,朕想对你一心一意,从来都没有变过,一辈子都作数的……敏敏再给朕一点时间。”林佳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对邵敏不忠的明证。他们亘在他和邵敏之间,是他必然得面对的过往。但他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和自信去面对。可是他并不知道,邵敏已经没有太多时间等他了。邵敏静静的望着他,片刻之后垂下头,微笑道:“嗯。”猎场上鼓乐喧嚣,箫角长鸣,马蹄声紧凑密集,吆喝声也不绝于耳。各军都有斩获,由贵与元浚这两个单枪匹马的也当仁不让,可惜人多了不吃素,他们的猎物每每被以多欺少半路截去。被梁师道率御林军截走第三匹麋鹿的时候,元浚默不作声的搭弦瞄准了他的马。由贵什么眼神,元浚目光一转他就知道猎物在哪儿。虽然总被抢东西确实很不爽,不过猎场本来就是竞技的地方。并不是你追的久猎物就属于你,端看鹿死谁手。被人加塞挤到后面去,更是只能怪自己骑术不佳。只要不是昧下别人射死的猎物应算作自己的战利品,由贵都不在意。何况梁师道敢对他动刀剑,他很喜欢。因此他飞速拨马与梁师道错肩而过,抬手拔了他兜鍪上的孔雀翎。对梁师道晃了晃。梁师道是御林军第一把骑射好手,如何肯被他扫了面子,当即伸手去抓他皮帽上的貂尾。由贵侧身一闪,梁师道一捞不成,转而拉住了由贵的马缰,按了马鞍子抬脚去踢他。两人迅速缠斗到一块儿。元浚面色冷漠,箭矢并未因由贵的捣乱而改了方向,如潜伏的猎豹般等待可以出击的时机。梁师道终于成功扒掉了由贵的帽子,单手挑起来,大笑着策马便跑。由贵暗道不好,果然,只听“嗖”的一声,梁师道的马已经向前扑倒。他加速得急,又是单手握缰,身子跟着飞出去,偏偏一只脚被马镫绊住了。只怕摔下去就要跌断脖子。由贵赶紧弹出一枚飞刀,切断了马镫绳。梁师道右臂着地,砰的摔在地上。他在御林军中颇有人望,当即便有十余人围过来帮忙。已经有人揪了由贵的衣领把他拽过来,道:“老大,我看到这个蛮子对你放暗箭。”梁师道已经坐起来,动了动右臂,捏了捏关节,已经知道自己的胳膊摔断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他年纪也不小了,好了只怕也要废掉一半功夫,皇帝宿卫的身份自然也保不住了。他心里说不恨是假的,但对上由贵一张欠揍的笑脸,还是道:“是他救了我。”很快便有人看到马脖子上的羽箭,可是这个时候再找是谁射的,已经全无线索。御林军骑术射术是各军中最高明的,今日抢了全场的猎物,出尽风头,还真无法锁定嫉恨他们的是谁——但没人认为是误中流矢。整个御林军连带着梁师道自己,都只能强咽下这口气去。很快便有人来报,梁师道受伤了。梁师道是元清贴身侍卫的统领,历来恩宠优渥。加之元清此刻不想面对邵敏,忙起身道:“朕去看看他。”却不想邵敏竟是比他还要关切的样子,问:“怎么受的伤?”来人道:“与由贵王子夺帽时,流矢中马,摔伤了。”“流矢中马”——与史书过于相近的描述让邵敏瞬间想起了什么。她当初读到这段时便在疑惑,连在场诸将都不清楚的真相,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异国将军如何能说的跟亲眼看到似的。元清眼看着邵敏目光闪烁起来,忙问:“有什么不对?”邵敏静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么一摔只怕要伤筋动骨。宿卫校尉一职干系重大。陛下是不是早日回宫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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