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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时穿了神木教服饰,带着武器,十分正常,不怕惹人怀疑。楚楚却是尝到剑藏草中,出敌不意的甜头,故意不将草捆弃去;另有一个原因,就是用草捆隔在自己与黄守家之间,免得被“灵犬”吃了豆腐。
三人出林向南,急急而行。黄守家四十上下,正值壮年,虽然形貌猥琐,力气倒还不缺,而且腿脚灵活,负着楚楚,居然走的不慢。陈敬龙空身而行,胸口不疼,自然速度增快不少。
行出两里多地,侧面远处出现几条人影。一人喝问道:“什么人?站住。”黄守家不用楚楚吩咐,主动应道:“乱吼什么?我是老黄。你是李长腿么?”那人笑道:“是我。黄老哥,你们怎会到了这里?你背上的是谁?”黄守家足下不停,回应道:“小陈扭伤了脚,我和张大哥送他去镇里寻个跌打医生。你见到坛主,跟他说一声儿吧。”那人道:“要不要兄弟帮忙?”黄守家笑道:“干好你自己的事儿吧。你又没有妹子要招夫选婿,跟老子献什么殷勤?”远处几人一齐笑起来。那说话的“李长腿”笑骂道:“就知道你说不上三句正经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真是半点不错!”引着那几条人影,搜向别的方向。
陈敬龙松了口气,笑道:“你挺机灵啊!”黄守家苦笑道:“小人性命捏在公子和姑娘手里,想要解药,只得盼你们平安无事。这机灵也都是逼出来的。”他听楚楚叫陈敬龙“公子”,便也跟着叫起“公子”,不再以“大爷”相称。
一路上,又遇到几伙神木教人,不等靠近,便让黄守家出言应付过去。行过两个多时辰,见到一个镇子。黄守家说道:“这个镇子,便是长青镇。再往南去不远,便出了我们分坛的搜寻范围。那里的神木教众不认得我,再想应付,可就行不通了。”楚楚道:“咱们小心一些,远远看见人影,便躲藏起来。”
三人不敢从镇上穿过,只得从镇旁绕行。此处既然有了人家,自然有不少道路。过了镇子,三人上了一条小路。不在深雪中跋涉,速度又快一些。
陈敬龙眼力超出常人,远远看见人影,便引领黄守家躲藏绕行,居然一直没有被神木教人撞上。
到天明时分,已经行出五十余里,楚楚与陈敬龙都觉欣慰。此时三人都已经又饥又渴,疲惫不堪,只得在路过的一家早点铺里吃些东西,休息一下,再买些干粮带上,才又上路。早点铺里人来人往,居然始终没有神木教人进入,可算运气极好。
再行一会儿,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陈敬龙提议仍走野地,楚楚却觉得野外空旷,更易引人注意,还不如在路上行走。陈敬龙觉她说的有理,便不坚持。
不料,没走出多远,便被一伙神木教人撞见。那伙人一共六个,个个眼圈微黑,神情疲惫,显是搜寻一夜,不得休息。他们见到陈敬龙三人,立即围上前去。领头的一个大汉喝道:“你们三个好面生。是哪里的兄弟?”
陈敬龙不知如何回答,暗暗运转内力,准备出手。黄守家应道:“我们是长青镇的。”那大汉皱眉道:“现在各处都在搜索贼人。你们不在自家地头搜寻,到这里来做什么?”黄守家急道:“我们正是撞见贼人,打斗起来,结果我背上这位兄弟受了重伤。我们镇上的医生都治不了,要我们到前面的黄叶镇去求医。你们赶紧让路,耽误了我这兄弟性命,我们刘坛主可不跟你们干休!”
楚楚所穿,是那陈姓教众的外衣,左后心处好大一片血渍。她伏在黄守家背上,闭着眼一动不动,脸上带些泥土,却仍能看出脸色极白,正是打斗之后,受了重伤,流血过多的模样。
那大汉听黄守家说出“刘坛主”,似乎有些信了,围着三人转了一圈,忽然喝道:“他抱着干草做什么?”黄守家骂道:“奶奶的,你脑袋里都是浆糊不成?他被人一剑剌个对穿,胸口好大个窟窿,不用草堵上些,不是要流出内脏么?”那大汉愕道:“是从前面刺进去的?”黄守家跳脚骂道:“屁话!我们跟人打斗,又不是被人偷袭,自然是正面中剑;只是刺得太狠,剑尖从后背透了出来,所以后面才有血。你当后面有血,便是后面中剑么?真是猪头!”
那大汉愕道:“你骂我做什么?”黄守家口沫横飞,厉声吼道:“我这兄弟危在旦夕,你还跟我们纠缠不休,我不骂你骂谁?再他妈不让开路,老子跟你们玩儿命!小张,亮家伙,跟他们拼了。”陈敬龙答应一声,抽剑出鞘,作势欲打。
那大汉忙道:“自家兄弟,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武?”对其他几人喝道:“让开路,放他们走。”几人默默让开。黄守家迈步便行,口里不依不饶,骂道:“我记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