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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某想借阅丙辰那年官员犯事被抄家的案底。”
“当然可以,朱某做一封批文,段大人就可自便。只是丙辰是十二年前的,案底积压在档案库中,一时想要寻可还要花一番功夫,段大人看它做什么。”
“段某只是想要为一桩案子找一个前例,便来麻烦朱大人了。”
“段大人太客气了,一点也不麻烦。这就叫人寻去。”
段朗明别了朱天径自来到档案馆,这里有大瑞朝从高祖以来吏部的所有文案。昏暗的房间里到处放满了用来干燥用的石灰,架子上摆满了文档。丙辰年的案子上已经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命人把丙辰的文档搬出来,拂去灰尘,段朗明仔细搜寻甘肃知府段天祥贪墨案。
父亲被冤死的时候段朗明才十三岁,段朗明眼看着官兵包围了段府,母亲抱着他,父亲满脸悲愤。
从那一天之后段天祥就生了大病,卧床不起。临死之前把段朗明叫道床边说;“朗儿,段家从来是一尘不染,浩然之气,坦荡胸襟。却敌不过小人作乱。诬陷为父,段家世代荣门到了为父这一代竟出了这样的事,为父怎么去见列祖列宗啊,朗儿,你一定要为我们段家平反,他年如果你能够进士登科,定要忠君爱民,秉承段家祖训。孩儿你一定要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爹,孩儿谨记在心。”
“老爷,您先养好身体,朗儿还是个孩子。”段朗明的母亲在一旁说。
然而这竟然是他们最后一次谈话,段天祥从此药石不灵,最终病死。父亲死后不久,母亲伤心过度,不久也病死。
段朗明将父母合葬。
拿着终于找到的案底,段朗明的手都有点颤抖,发黄的纸上墨迹清晰,上书着:丙辰年三月甘肃知府段天祥,挪用朝廷赈灾款二十万两,置民众于水火,知法犯法,判革职抄家。
公文后面附的是案件调查的过程和证据
上面写着,甘肃省内诸知县联名上奏,举报段天祥贪墨赈灾银。皇上派时任河间巡抚的吴士为钦差查此案。吴士奏报确实查证段天祥贪墨赈灾银属实,并呈上账本为证据。皇帝大怒,重判。
抄家得银五千两,悉数充公。
段朗明放下案底,目光冷的惊人。
“一个钦差,一本账本草草了案,欺负我们段家没有人了吗。父亲您太过清高,可知水至清则无鱼,您从不与官员结党,人家别人结党营私自然就让你背了黑锅。您既贪墨二十万两,怎么抄家只抄得五千两。这样的漏洞百出也能结案吗。”
拖着冰凉的身体,段朗明回到家中,心中升起难以抑制的悲凉。展开纸,研了墨,将心中的悲痛一挥而就:
当今朝廷皇帝昏庸,治下不严,官员结党营私,鬻官卖爵,鱼肉百姓,毫无作为。地方强霸横行,官员置若罔闻,百姓如在至酷,有怨无处诉。
父亲冤案,朗明时刻挂心,必定惩奸除恶,让那官官相护,陷害忠良的小人果报。朗明此刻身体玷污,精神如僵尸,苟活于世,想起祖宗教诲,心如刀绞。
朗明到底应该如何去做一个忠臣,忠于谁。帝王淫邪猥亵,朗明如何自处。
普天之下,难道就没有一丝清泉,一个好人了吗。为何朗明所遇之人,所经之事,无不被逼入绝境。
老天怜悯朗明,让朗明尚存一口气。此生只要不死,必替天行道。
作者有话要说: 肉删减了……不然会锁……
☆、第 9 章
写完这些话,段朗明终于趴在案几上睡着了。几天下来,每天只睡两个时辰,忙着翻阅奏折,阅读奏折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在这里能看尽溜须拍马谄媚的嘴脸。里面无不充斥着谎言与陷害。朝中势力的角逐抗衡,无不尽收眼底。
坐在皇位上的人,天子何尝不知道这些人的谄媚。可是久而久之,听惯了媚语谗言,越来越习惯,就慢慢分不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在别人的眼中,也许很容易,但是皇帝未必就能看得清楚。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站在权力的巅峰,看到的却只有皇宫这么大。天下只存在于奏折里交织在字里行间,变成歌功颂德与利益分配。
段朗明竟然突然开始替纪泰感到不易,做天子远远不是平民想像的那么容易,每日活在千万双眼睛底下,所有的一切都是皇帝的责任,纪泰嚣张跋扈,不顾一切的蛮横,不理会御史的谏言,也许都是对这些压力的一种宣泄与反抗。任由自己的性子去做一些事情,不理会历史怎么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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