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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虽也是五间七架,却没有隔开,东边两间贯通,准备当作书房。西边两间则作了议事大厅,厅中十六张八仙桌围成环形,能坐几十个人。东厢作了司房,西厢则是宴息处。
容辉才下抄手游廊,说笑声已传入耳中。此时此地,又无要事,实不知该如何面对众位管事。撇眼见潇璇神色含笑,也有样学样,绕过屏风。
众人见两人神采奕奕,似笑非笑,丝毫看不出心中所想,顿时安静下来。马长老仍是大惊小怪:“哎呀呀,掌门师侄重病初愈,怎么好下地乱走!本该是大伙去榻前探望,又怕打扰掌门疗伤,惭愧,惭愧得很!”
容辉还没反应过来,已被他扶着坐下。又见有个穿秋罗袄裙的丫鬟端上两盏热茶,竟是燕玲。心头一怔:“难道她就是‘无量阁’的司房管事?”讶色在眼中一闪,又向马长老拱手还礼:“有劳长老挂心!”
容辉见在座的不是长老护法,就是堂主管事,于是说了些“众志成城”的话后,就借“急”要上茅房。刚转过屋角,见燕玲已等在抄手廊边,不由轻疑:“你知道我要找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夫人用人,鬼神莫测,谁能想得到?”燕玲莞尔微笑:“是要去西厢认人吗?我指给你认!”说着转身带路。
“又被他猜中了!”容辉心头讪笑:“哥一觉醒来,怎么一个个都变成了高人!”
西厢中人,容辉一个也不认识。燕玲却如见亲友,非但点出了各自姓名,还将他们的人送绰号,生平轶事说得一字不错。他们觉得倍受礼遇,和荣辉说话时,敬畏中更多了几分真诚。
容辉送走来客,和潇璇回了正屋西梢间。厨房磨了豆浆,容辉亲自端给潇璇,顺便说了西厢见客的事。潇璇微笑赞许:“我那天只带她认了一遍,想不到她就记住了。可见不但机敏,而且上心。”又正色嘱咐:“你在山上时间太短,没几个熟悉的人。万管事人太老实,秦家兄弟和万管事的侄女还没开窍。挑来挑去,也只有她了。”
“掌门每月五十两月例,司房管事是一等,每月十五两月例。”容辉想起这桩大事,忙问潇璇:“那月例怎么算,不是要我发吧!”
潇璇见他大惊小怪,不由好笑:“我这边的潇娟,你那边的燕玲,她们的月例都由公中给。像梅钗他们的月例,就由我给。潇月的束脩,则由你给,每月十五两。”
“十五两?”容辉睁大眼睛,看见潇璇那似嗔似怒的眼波,只要挤出一抹笑容:“学问就是银子,不贵……不贵……”却比哭还难看。暗暗发誓再也不和她谈钱,忙转移话题:“你说想改规矩,怎么改?”
潇璇不答反问:“你知不知道,银库里还有有多少存银?”
“曾听说山上每年守得利银就不下一百万两!”容辉敢想敢猜:“怎么也还有个三、五十万两吧!”
潇璇冷冷一笑:“我去点的时候,银库已是空的。”
“有贼?”容辉一惊,脱口而出:“银库在哪,我还不知道……”
“马长老打理账房许多年了,外人针插不进,水泼不进。我去对账的时候,一笔笔,一项项,都有出处。”潇璇摇头苦笑:“若按老规矩来,我们做得再多,也是为他人做嫁衣。”
“可我听说山上的进项出项太多,就是山上的老人也一定全知道。”容辉顺着她的意思说:“可懂行的人,都在账房,换人是不成的。”
潇璇见她和自己想到了一处,就卖了个关子:“我们不懂行,可有人懂。”
“谁?”容辉把知道的劝说了出来:“下面的大掌柜虽是做实事的,可也只精通自己的买卖。山上的老管事虽然站得高,我看也只能说出个大概。”
“石万鑫。”潇璇莞尔微笑:“如果他的钱庄能在我们后面垫着,在账房过个票据就行了,是不是方便得多?”
容辉细想片刻,才会过意来:“你是说出资入股?”又摇头反对:“不行不行,他那么大的钱庄,拿二十万两出来都不皱眉头,你有多少钱可以往里面垫。”
“你怎么不说,他那么大的钱庄,要是归到我们名下,我们就有花不完的钱。”潇璇继续游说:“我查过了,当年石家分家时,嫡房得了五成,其它房头分了三成,还有两成作干股送出去了。我敢打他们的主意,还是朝廷的规矩好:私放钱债,每月取利不得超过三分。如今世道好,有个万、八千两身家的,就敢合伙开钱庄。像石家这样的大钱庄,日子就难过了。每年的存利提到了三分,贷利也不过六、七分。他们的分号每年只能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