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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贤明却睨向赵池来:“睿儿娘娘如今不由父皇来说了,由你池哥哥来说算数,你池哥哥才能说算事。”
睿儿那双水汪汪的黑瞳大眼乞求连连地盯向赵池,赵池的眉已抖结得不成形了,最后赵池只能说:“睿儿不能一直待在……”赵池看着我,又看我底下的人儿,终于说:“娘娘身边,娘娘身子不好,她得好好待在池哥哥身边,因为,只有池哥哥才能保护好她。”
因为只有池哥哥才能保护她。
当日的话如咒语般落下,是赵池落下的咒还是由一开始便始终连贯下去,那个精灵的孩子几年后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像咒语般咛散成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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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五皇子(一)
当今皇上有五子五公主;长子正是太子赵桓;太子已过弱冠之礼;未行大婚前只纳侍妾一人;说起太子赵桓;世人就会想起另一位不是皇子但却比皇子更加尊贵的皇子__赵池世子;这位世子的身世颇为扑朔迷离;只知道是已故一位亲王的遗腹子;当今皇上怜其双亲皆亡;遣回宫中照养;并让其与太子同食共寝同学共殿。
­;这便是仁君的初始由来。
­;五皇子赵睿母妃姬氏才人;赵睿五岁姬才人一夜暴毙,后姬氏被晋封为皇贵妃葬于皇陵。五皇子赵睿姿貌绝美,貌似姬妃,自幼顽劣,姬妃死后,郁郁得病,病后寡言孤僻,终日嗜睡。
­;我眼下一张极精雕细琢的小脸;肤色瓷白胜雪;那长长的羽睫如今掩下那双水润的澄清乌瞳。这张貌似姬妃的脸也许承载了太多的皇家黑暗,曾经的顽劣磨平了纯真,终日沉梦孤僻。
­;银白色的银丝积锦锦服上落下碎碎细花,我伸手把把细花轻拔,怀里的孩子在睡梦中依然紧攀在我怀里,嘴里一直呢喃唤着:娘娘娘娘……
­;“太子殿下。”宫婢一连串的叩拜后,凉菊及五皇子的侍卫木肯也恭敬尊呼。
­;我徐徐抬头,赵桓带着他的侍卫已近眼前,赵桓盯着我微笑吟道:“黄昏落花闲暇,积锦丝造溺梦。”
­;我低笑,他再道:“这御花园的景色唯宫中至丽,烟水湖畔,睡莲几浮,亭台雅塔掩映花架,几丛胜幽,羽鸟低飞,烟笼卧榻抱儿云净女子独懒,母慈子酣。”
­;“太子这儿也得空。”我伸手指向眼前烟水湖:“这御花园确实堪称宫中绝景,至静至幽,静中窃语,不分人物。”
­;“云晰,你过得可好?”赵桓说着已低伏下身蹲在榻前平视看我,我点头答曰:“好。”
­;“他可待你好?”一只白晰的长手触及到雪纱广袖,我微惊地盯着广袖下那只手,然那只手下一瞬间已摛到雪纱广袖里那条臂腕。
­;我惊讶地抬头来,那双凤眼坦然而望,透过雪纱他的手紧而又紧。
­;“太子。”
­;“我从来未真心喜爱一个人,从未曾如此强烈想得到一个人。”那双凤眼在我认识以来第一次如此坦荡,话如此直白:“太子只是某些人争夺权力的幌子,我对云晰说过,与君南山同在?”
­;“云晰,我要遗背这个诺言, 我要太子真正的实权,你愿意等待吗?”他的半蹲半跪的姿势,眼里拼裂出我从来未见过的光茫,那是志在必得的光茫,孤注一掷的决心。
­;我惊讶得不成言,怀里一双细手轻轻地扯了我一下,然后发出几声嘤咛:“娘娘娘娘……”
­;我低下头看向怀里的睿儿掩饰道:“睿儿怕是要醒了。”
­;他的手穿过雪纱捉摸而来,他轻轻道:“睿儿醒不来的,他醒不来的。”
­;我不解抬头,他却认真道:“五皇子虽天资异秉,但嗜睡成性。”眼光灼灼轻道:“云晰,这是病,很严重的病,活不过十五岁的病。”
­;我全身僵硬,眼里呈现出不可至信,我低垂头,怀里的人还低喃着:娘娘娘娘……
­;我先前以为娘娘娘娘是某位妃子,原来娘娘是母亲的意思,他以为我是他的母妃。
­;赵桓的话始终在我心里徘徊:活不过十五岁的病。
­;我装作病了两天,这才让海棠姑姑上报皇上,赵贤明随即宣爷爷进宫,爷爷进宫的当儿,我让睿儿在长安宫睡下了,摒退左右后,整个长安宫只有我们三人,爷爷看到榻上的睿儿,他便知道我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