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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装傻!今天不把独孤九剑练会我灭了你!”
太子哆嗦半晌,试探曰:“小风?”
糟老头子脑门上十字路口顿现。
太子曰:“我是封秦。”
糟老头子失色。
于是江湖盛传,X年X月X日,华山风清扬和他的徒孙令狐冲私奔了……
后来江湖上有个叫BT死生的人得知此事,大笔一挥,写出惊世奇文《感天动地祖孙恋》……
第二卷:江湖
十七、荒村
似是经历了一场乍惊乍醒的混沌梦境,眼前的淋漓血色忽化作了浓腻而微腥的黑,这个身子仿佛一霎时挣脱了宛若束缚的什么,黑暗中轻盈得几乎便要悠悠飞起,却又在下一刻扎扎实实的猛一沉,天光明丽,锐如剑戟,陡然刺入眼内。
封秦低低的一声咳,从榻上坐起身来。
被匕首刺穿的所在隐隐疼得厉害。封秦隔着衣襟按住了胸口,蓦然呆了呆,这才发觉自己竟依旧活着。
眼下的所在是一间极小的草庐,板壁甚薄,唯一的一扇木窗却开得极大,想来地处偏南。那木窗窗槛颜色古旧陈灰,窗外几枝桃花斜逸,褪却了粉嫩的蕊萼,细叶娇柔。几线阳光透过桃树枝叶点缀在案前榻侧,明澈如水纹涌动,便是浮在光影里的细微飘尘,静静望来,也是如此鲜活。
那么,自己的确是活着。
——记忆中最后的场景便是那少年一柄雪亮的匕首在松鼠原本就不能再小的皮囊里直没至柄:当初斗室之中封秦猝不及防无暇细想,只来得及挺身替风清扬挡下了那一刀之厄,而如今淡淡回忆起来,他却忍不住唇角微翘,自嘲般的一笑。
当年草原起兵,莅临拔楚,三十余年的生命里睥睨了一切大风大浪,岂料最难防一连两次,一艘船都翻在了阴沟里。
一次是沉默寡言的九弟,第二次,便是这仍然沉默寡言的瘦怯怯少年。
……呵,这个岳不群,当真后生可畏,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机,将来只怕成就无可限量,又是一代青史留名的枭雄。
封秦不由又笑了笑,不知怎么,眼前恍惚掠过最后一瞥间风清扬震惊得近乎呆滞的面孔,那双从来含笑的晶亮眼底依稀像是破碎了什么,他却不愿再想。
——只消平安无事便好。再多想,便没多大意思。
他在榻上抱膝坐了片刻,眼见光移影动,斑驳的明黄色光亮渐渐铺到了足边,便眯了眯眼,就着这阳光,细细检视自己的手掌。
那手掌与他前世三十余年握惯了长枪大戟的武人手掌截然不同,反而带了些温文尔雅的味道,骨节纤长优美,指尖圆润,肤色白皙,一双手只右手拇指、食指与中指的关节处结了一层薄薄的细茧,显然是常年握笔书写磨就的痕迹。封秦盯了那手掌良久,目光缓缓移向屋角案头书页散落的经史子集,终于眉心一动,却是笑出声来。
上一世做松鼠尚算得投胎转世,这一世,却只怕是借尸还魂。
这副皮囊,该是个书生罢。
书生便书生,但凡能活着,便没什么不好。
门外突然“咯”的一声轻响。封秦一惊回头,这才发觉身后柴门虚掩——他眼下这具身体全无分毫武功,脉虚气弱,更分明是沉疴缠身的模样,若非四周极静,想来便是这门边的轻轻一响他也未必听得到。
耳听门外又是一响,木门被人一点一点的推开,一个小小的女孩儿自门后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脑袋,一双黑如点漆的眼珠儿望封秦一转,猛地射出了欢欣至极的光彩,跳到榻边,脆生生的叫道:“大哥!你终于醒啦!”
那一声“大哥”乍一入耳,封秦便不由一怔。低头打量那女孩儿时,却见她约摸七八岁年纪,只比床榻高了大半个头,罩了一身有些破的淡褐色衣衫,头上扎着两个小小的丫角,面容秀气精致,玉雪可爱。
那女孩儿合身扑在床沿上,又叫了一声“大哥”,眼圈儿倏地一红,便“吧嗒吧嗒”落下泪来。她年纪虽幼,倒甚是倔强,伸袖一抹眼泪,抽抽噎噎的道:“他们都说大哥也病死了,我不信……大哥没死!我就知道大哥还活着!我就知道!”抽了几下鼻涕,咬牙道:“大哥……大哥对我最好!他不扔下我!”
“大哥对我最好!他不扔下我!”
——不必想便已猜透眼前的女孩儿究竟在说些什么,一颗心初时只是黯然生悯,孰知最后一句话入耳,回响轰然,竟成铿锵。
十一字,字字砸碎在心底,每一道划痕都深刻得带出了一串血珠,一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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