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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便钻。
不多时,便听得小仪怒气勃发的大叫:“姓风的!、又欺负大哥!敢咬他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正在跟寝室一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极品冷战~~~~~~~~ 1
五十九、华山
到得华山时已是黄昏,莎梦萍上半山残照,蕤草萋萋,似也教日光染上抹淡金色光晕。华山山道孤仄险绝,自山荪亭而上马车已无法前行,经桃花坪,过希夷匣,漫山云海起伏,峰峦如聚,松涛如怒。
风清扬走在封秦身前,低声道:“昨日是鞑子进陕北,倘若潼关失,只怕关中也就乱。”微微侧过脸来,却不抬眼,伸手别开封秦头顶低低刮下的枝葛蔓,忽露出抹笑来,道:“阿秦,倒觉得咱们像苟安。”
封秦手携着小仪,微笑道:“大丈夫投笔从戎,那也很好。”他原是个极其护短的性子,当年虽出身于北地草原上跑马纵横的外族、对明廷殊无好感,但风清扬既是中原人士,他便也绝不偏帮旁人。
风清扬摇头笑道:“和不样,做不来将军的——阿秦,累不累?”几句话间,便岔过话题。
句“累不累”早被风清扬路问成老生常谈。封秦笑着摆手,道:“再歇阵咱们今晚就夜宿荒山罢!”越过几级石阶想要绕到风清扬身前,斜剌里淡青的袖影闪,身旁的小妹子却叫那人抱进怀里。
小仪大怒,叫道:“姓风的!要大哥抱!不许抱!”碍于封秦严令不准自己扯他头发耳朵,只得捏紧拳头,冲着风清扬鼻梁便是拳。
风清扬面不改色的偏头避过小姑娘凌锐无俦的粉拳,向封秦笑道:“阿秦,嫌慢不妨背,条路走得熟,来去用不个时辰。”
封秦脚步略略顿,苦笑道:“也不至于如此无能……”话音未落,忽见风清扬唇角露出些坏笑来,凑过身子拖长声音慢悠悠的道:“那倒不是。不过小时候有个誓愿,心想总有长大,非要背着媳妇抱着儿子重回华山来炫耀炫耀不可。”
——封秦身形晃晃,单手扶住额角,心道当初在开封府时自己果然便该趁着传功顺手缝严眼前张破嘴。
华山派房舍多在琴峡剑舞坪之侧,攀上玉峰,再绕过两道绵亘极长的石壁便是。风清扬揉着被封秦小仪兄妹合力连敲十几个爆栗的脑袋正到“当年东西南北中五绝华山论剑便在华山后山,后来入元,祖师爷在此开创华山派……”沿着山间小道转,骤然呆呆,停步立在当地。
却见剑舞坪上沉沉片,方圆数里之地,竟是丝人声、豆灯影也无,偶尔夜枭咕咕低叫,音色哑然。
华山地势已然极高,入夜,寒星子碎溅,仿佛抬手即可摘得,毫光入眼,剑舞坪上数十间厅堂房舍漆黑的轮廓依稀便看得分明。风清扬凝神细听片刻,回眸道:“奇怪得紧,山上没人。”心念转,蓦道:“坏!”单手撑石壁,腾空而起,身法如电,直扑华山派冲霄堂。
——他却是陡然想起魔教十大堂主围攻华山之事:魔教总坛黑木崖在河北平定州境内,向来势力分布也多在中原带,当日河南道上偶遇魔教十大堂主他与封秦都不大在意,如今想起,才猛然觉出其中的蹊跷来。
那冲霄堂本是华山派正厅,历来纵使掌门不在,也必定要安排亲信弟子值守,常年灯火不熄。风清扬奔至堂前,发觉大门并未上闩,推门而入,厅内黑漆漆空荡荡的并无人,举步绕到后堂,守值的弟子也不在,唯有“剑气冲霄”的牌匾下柄柄剑穗古旧的黝黑长剑并排而列,静寂中透出些年岁久远的肃穆来。
他心中惊疑交加,定定神,出门将华山派众人的居所探察遍,便是蔡子峰屋后自己居住的小室也看过,仍旧不曾遇上人。封秦带着小仪靠着侧的山壁休息,见风清扬颇为丧气的返身回转,便淡淡问道:“怎样?”
风清扬笑笑,道:“没人,但也没有打斗痕迹,不像是仓促遇袭。”踏前半步,星光之下觉得封秦脸色似又回复惯常的蜡质苍白,隔袖轻轻握住他手腕,柔声道:“到房里睡罢,今夜去后山思过崖看上眼。思过崖与冲霄堂隔十里,来去都是山道,怕是要累。”
封秦摇摇头,眼角望远处影影绰绰的几重绝巘浅浅掠,朗然笑道:“废话什么?能上不能上还拿捏不得么?走罢!”从袖中摸出丸朱红的丹药含,俯身抱起恹恹欲睡的妹子塞进风清扬怀里,转身当先便走。
他双眼杏仁也似,眼角微挑,只那么若有若无的眼睥睨,华岳千仞,隐然便俱在脚下——那瞳仁黑得像漆,顾盼之际浑然不带丝光影,其间焰色冷冽杳杳流淌的,却是二十余年血水里堪堪砺就的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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