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页)
治”两个字眼,便灵机一动道:“我是红卫兵。”
上尉把傅索安的回答低声翻译给值班主任听,看来,他们虽然不清楚中国解放以后从未施行过“公民身份证”制度,但却知晓“文化大革命”中出现的“红卫兵”。两人小声交换了几句意见,脸上呈现出兴奋的神情。上尉重新开口讯问时,语调略显缓和:“你既然是中国红卫兵,怎么会出现在额尔古纳河苏联一侧的境内?”
傅索安说:“我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投奔苏联的。”
上尉将这句话译给值班主任听后,又问:“你投奔苏联的动机是什么?”
“因为我觉得中国现在实行的一套不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所以我冒险前来投奔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寻求真正的马克思列宁主义。”
傅索安说到这里,双手捂住了腹部,脸上现出痛苦不堪的神情。她已经有十余个小时没吃食物了,这一夜里又消耗了如此大的体能,早已饥肠辘辘,先前是强忍着,但此刻胃痛如绞,再也忍耐不住了。
上尉见状,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我肚子饿!”
值班主任站起来,走到门口,对卫兵吩咐了几句。大约过了几分钟,一个卫兵走进门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里面盛着一包压缩饼干、一条尺余长的熟鱼干。值班主任冲傅索安一努嘴,卫兵便把盘子递给傅索安。傅索安在狼吞虎咽的时候,值班主任和上尉站在窗口边抽烟边悄声交换着对眼前这件从未碰到过的事情的看法,最后决定应当马上向营长报告。
值班主任走出去打电话时,上尉走到傅索安面前,看着她吃,同时像聊家常那样问她中国市场上供应哪些食物以及它们的价格。当他听说中国购买粮食和布需要凭票证时,马上用自豪的口吻说道:“在伟大的苏联,这些东西都是敞开供应的,每一个苏联公民想买多少就能买多少,这就是社会主义的优越性!”
正说着,值班主任进来了,向上尉转达了营长的指示:根据规定,边防军只要弄清越境者的身份和越境目的,就已完成职能使命。因此不必再对越境者进行讯问,先将越境者拘押,然后向上级部门报告情况,听上级命令行事。
上尉虽是克格勃军队监察局的,和边防军各有上级,但他在边防军中也有职务,是营长的下级,因此,他只好服从营长的命令,同意结束讯问。
这样,傅索安就穿着那身装束被卫兵押进了第36号地区边防军营部的禁闭室。
第四章 审查和考验
9
对于一个被俘的女性来说,也许,
有男特工监视着用厕已经算不上一种
难堪了。
克格勃边防管理局,中苏边境第36号地区边防军营的禁闭室,位于营部后侧一百五十米处的一条小河旁边,与马厩为邻。上百匹军马在那里待着,整天长嘶短叫,踢抖蹄子,撕扯乱咬,热闹非凡。与马厩相比,侧边的禁闭室的景象毫不逊色。苏联军队的军风军纪自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一直有些稳不住劲。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苏联原本人口不多,经过卫国战争折腾,男子就更少了。
这样,在征兵挑选时就产生了问题,军队无法挑选到十足的德智体合格者,为了凑足数字,便把一些道德品质及整体素质较差的青年拉入部队。这些人进入部队,就成为害群之马。久而久之,军风军纪败坏就成一种通病,在“铁打的营盘”军扎下了根子。所以,自50年代后期开始,苏联军队(特别是陆军)在新建营房时,只要是连以上建制,设计图纸中必有禁闭室。禁闭室建成后,很少有空置的时候。边防部队的军人在挑选时属于“矮子中挑长子”,但违纪率仍很高。第36号地区边防营的违纪率在克格勃边防管理局属于“榜上有名”,因此禁闭室内经常人头济济,有时甚至是人满为患。那些违纪军人在里面还不太平,隔三差五吵骂、殴斗,有时兴致来时,则自发组织文娱活动、角力比赛、评选拳击冠军,整日鸡飞狗斗,乌七八糟。
傅索安被押进禁闭室院子时,那里关着的十多名违纪军人正在自由活动。这些家伙见押进来一个穿白大褂、披军大衣,足蹬士兵大皮靴的漂亮中国姑娘,先是一愣,继而便吹着口哨哄闹起来:“乌啦!乌啦!”
“中国妞儿!多漂亮啊!”
“姑娘,把军大衣脱掉!把大褂撩起来!”
他们边叫着边逼拢过来,指手画脚意欲有所动作,惊得傅索安脸色煞白,她实在不敢想象自己若是落在这些人手里会是怎么一副样子。幸亏押解她的两个卫兵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