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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的秘密特工。他们的任务是被派往第六部主管的国家和地区去从事各类谍报活动,当暂时没有任务的时候,就被安置到这里来休养,以松弛一直绷得如拉开的弓弦一般的神经。公寓的警卫、医生、管理员、司机等都是苏联人,有男有女。楼下的车库里停着一长溜轿车,哪个房客要出发,只需往车库打个电话,司机就会把车开到楼门外等着。所有司机都是三十岁以下的端庄男女,通常,当男房客要车时,给他开车的会是女司机;女房客要车时,则是男司机。这些司机个个身体健壮,机警灵敏,对莫斯科地区的每条道路的熟悉程度超过对自己手掌纹路的了解。当然,他们除了开车,还担负着保护乘客的人身安全和监督他们行动的职责。
公寓有附设的小食堂,房客在他们想用餐的时候,随时可以去用餐,那里始终有厨师等着。如果想在自己的房间里用餐,也不犯难,只要往小食堂打一个电话,服务员就会把酒菜送上门。考虑到这些特殊房客的口味或者思乡情绪,小食堂也乐意满足他们在自己“家”里烹饪菜肴的要求,只要事先向小食堂递上一份菜单,那边会配齐原料送货上门。在这方面,傅索安和小食堂的交道打得最多,她很喜欢自己烧菜,常常烧得香味四溢,使从她门口经过的人咽口水吸鼻子。
当然,克格勃专家们是知道“嬉戏荒业”的道理的,所以,他们在考虑让这些异国克格勃特工充分松弛休息的同时,也注意抓业务,具体办法就是每周一二次突然对几个特工进行间谍业务抽查。
被抽到的特工通常总在清晨5点钟正浓浓沉睡时被唤醒,昏头昏脑地上了汽车,被拉到克格勃设在郊区的某个类似废弃不用的军队营房的场所,开始为期一天的间谍技能测试。测试内容根据被测试者当初在谍报学校接受过的训练项目来决定,在无线电收发报、窃听、照相、微缩、测绘、爆炸、暗杀、反审讯、越狱等方面,不计成绩,点到为止,只看还会不会。在短跑、长跑、格斗、射击、游泳等反映体能的项目方面,有达标要求,但也只是看是否达标,不达标也不要求被测试者补测。所有测试情况,都记录在案,列入档案。
这样,在以后要派谁执行任务时,如该任务所需的技能与测试结果有差距,则提前安排进行突击训练。傅索安在住进公寓半个月后,接受了一次测试,各个项目都达标,使在场一个军阶最高(少校)的克格勃军官大为赞赏,拍着傅索安的肩膀连声说“好”,然后在笔记本上记下了傅索安的名字。
按照惯例,测试教官在测试结束后须请测试者吃一顿丰盛的晚餐,这是表示慰劳的意思,所花的当然是克格勃的公款。这天晚上,傅索安在莫斯科“白玫瑰大酒店”吃了一顿极为丰盛的晚餐,她喝了许多酒,到最后已经有些糊里糊涂了,记不清自己是怎样回到公寓的。
次日——1973年6月6日,这是一个难忘的日子。傅索安昨晚睡得晚,醒来已是中午时分。在卫生间漱洗的时候,她觉得右腹部有些隐痛,头有点晕,并未在意。之后,傅索安在客厅给小食堂打了个电话,让给她送两碟子卤菜,一瓶红葡萄酒和一碗意大利通心粉来。打完电话,傅索安突然觉得头晕加剧了,而且喉咙口似有恶心感,她预感到可能要呕吐了,欲往卫生间去。不料刚站起来,便难以抑制地呕吐起来,紧接着眼前金星乱飞,天旋地转,终于失去了知觉,身子一歪栽倒在沙发里!
几分钟后,送酒菜来的服务员发现傅索安昏倒了,不禁大吃一惊。不过,这些服务员都是接受过特工训练的,具有遇事不慌的素质。她当即退出房间,往公寓管理科长那里报告。顿时,警铃倏响。警卫、医生进入傅索安的房间,先照相,再检查人。这时,救护车和警车呼啸而至,载来了克格勃医院的医生和对外谍报局的十几名特工。傅索安当即被送往位于莫斯科南侧市郊结合部的克格勃中心医院。这边,那些特工开始勘查现场并向公寓里的其他人进行逐个询查,其重视程度已经超过莫斯科刑事侦察局对一起谋杀案件所采取的措施。确实,他们一向是把这类突发事件当作间谍案件来对待的,在未有结论之前,谁敢保证这不是一次外国特务对克格勃人员的谋害呢?
调查结论很快就出来了:傅索安患上了急性肝炎,与谋害无关。
根据克格勃中心医院传染病科的意见,傅索安被送进隔离病房进行治疗。她所住过的公寓房间,由医院派人去进行了彻底的消毒。傅索安待在隔离病房,过着度日如年的日子。根据医院规定,病房里没有电视机,也不能听收音机,更不能阅读书报。为防止交叉感染,每个病人住一间病房,互相间不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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