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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酒杯,冷曜痕看着她气呼呼的脸,轻巧的丢出一个字,“对。”“所以你不在乎,你什么都无所谓,漠视生死,轻淡生命,可你知不知道,消失了不代表不曾存在,会有人心痛,会难受,会思念,会永远留在心中。”想起小漓纯净的眼神暖暖的望着自己,心头的酸意就一点一点的泛滥,化为对他的不满喷薄而出,“你难道不希望有一天自己不在看,有一个人会在午夜中对着夜空浅笑着念你的名字,想念着你的一颦一笑,想念曾经相处过的美好吗?”“想念我?”眼神中讽刺的笑更浓了,声音却一如既往的低沉,听不出心绪的变化,“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真的不希望有人记得我。”“记得我干什么?”他眼中的笑显而易见,“我们不是人类,短暂的百年晃眼即过,记得太多只会让自己背上负担,真的了解我的人,就知道怎样才会让我开心,不死的生命带来的是无尽的痛苦,如果不能放下。”她无言以对,想反驳,却觉得没有任何置啄的余地, 突发意外彻底宁静的院落中,只有他们两个人静静的身影,偶尔一两片树叶飘过,缓缓坠下,眼见呀沾上她的身,却突然一颤,被无形的力量弹开,斜斜的掉在地上。仿佛只是最普通的执手对望,无人能猜到,两个人的身体里,流动的同样的气息,自他而出,再回归于他的身体里。她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敞开自己的心怀,任他一点点的引领气流旋转,甚至空闲的还能睁开眼,打量前面的他。他闭着眼,能看见细密的睫毛,当那精寒的目光被遮掩,她开始肆无忌惮的端详他。他很白,肌肤薄中带透,却不是染红的温润,更像是苍白,他的鼻梁很挺,却也不是悬胆似的福气,更像远山峻峭的峰,双眉也不同于完全男儿般的剑直,反而有几分女儿家的柔,那唇,更算不上饱满,有点薄,每每轻轻一勾,就能看到似弯刀一样的弧度,寒冷如冰。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总能给自己阴寒感觉的原因吧,还有那双眼,完全无法穿透的瞳会让人下意识的闪躲,却没发现自己在刹那间被他看透。神秘的气质,让她突然性想起,远古传说中的妖刀。永远被团团的光环包裹谁也无法看到真正的内在,只有在出鞘的瞬间,闪亮森冷,芳华绽放,夺走无数人的呼吸,后来人明明知道不该摄其锋芒,却忍不住的被他吸引。这就是他,曾经她心目中的他。可是今夜的他,又是些不同,似乎心中那柄寒冷妖刀,突然变成天空一弯新月,依旧如勾不改锋芒,依旧高傲在上,隐约中多了那么点点颜色,冷,还有说不出的——伤。她看的仔细,因为除了看他,不敢动弹的她的眼光只剩周边黑暗可以观赏,风扬起他额前的发,郁金香若隐若现。她突然发现,他其实并不是遮掩自己脸上的花痕,长发遮挡,似乎只是为了保护和珍存,将美丽展示给懂得欣赏的人,觉得恐怖和诡异的人,是没有资格看到那美丽绽放的瞬间。突然,冷曜痕输过来的劲气小小的一颤,又立即变成正常,快到让她差点忽略过去,如果不是两道人影的出现。“君上!”冷曜痕的面前突然出现的人影跪倒身前,“君上,有人侵入禁地。”艳遥被发现了?怜星心中一抖,不由的乱了呼吸的节奏。“收摄心神。”冷曜痕的声音听不到一点急切,进入她身体里的气息还是平和有力,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两人跪在冷曜痕面前,肃杀的气势从身上隐隐透出,“君上,其余几人已经在禁地外蹲守,没有命令不敢妄进,请您……”"轰!”一声巨响,伴随着冲天火光在远处炸响,两名护卫全身一震,大惊失色,而怜星的心开始越跳越快,夜色中的火焰刺的她眼睛疼,而方向,正是禁地的位置。“君上!”两人一声惊呼,目瞪口呆的望着禁地的方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突然而来的巨响和火焰吸引了,没有发现就在同时,几道黑影如幽灵般掠入院中,直扑向冷曜痕。森森掌风,猎猎刀光,挟着狠烈的气势,全部笼罩上冷曜痕的身体。依旧平静的面容,仍然舒缓的内息,仿佛什么都没有感应到,空空的后背,就这么全部卖在对方的眼皮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