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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他,就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暴露给了他。再看一眼,清逸出尘,还是那白云般高雅华贵的男子。再念一遍,曾经属于她的名字。他的笑容,一如从前美丽,为她绽放的时候,却已准备好今日的无情冷然。他的胸膛,在为她敞开的时候,已经准备好在她最开心的时候将她狠狠推离。他的吻,在贴上她唇的那刻,是否就在想着如何吸出她的骨血?他的手,在拥抱上她身体的瞬间,等待着成为利爪,剖开她的胸膛,挖出她滴血的心。多么完全的准备,从她有记忆起,就生活在谎言中。三百年,她所有的依赖,抱住的,只是她自己编织的梦幻。泪,流不出来,只是觉得耳边嗡嗡的作响。是梦吗?是梦吧!她的清尘,她的爱人,她所有的坚持,能给她无穷动力的名字,在这一刻,突然消失了。如果此刻再问他是否真的爱过自己,那她就是天下最蠢的人。他对她好,只为了将她推入冷曜痕的怀抱以换取他今日的成就,她对他的爱,成为了她对冷曜痕的伤。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在风扬起的时候,打上她的脸,如刀割般的疼。她该哭吗?哀悼自己几百年 懵懵懂懂的人生。她该落泪吗?只要他开口,能给的,她全部都会给他,即使是她的命,也会含笑着拱手奉上。可她,只是他的工具。“噗!”眼前金星乱冒,先前被他打伤的后心闷得几乎喘不过气,血雨喷出,星星点点,落在雪地上。而泪,终于没有落下。沐清尘脚下一动,想要上前,最后只是轻轻别开了脸。衣袖拭过腮边,擦出长长地红痕,她轻轻的喘息着,“如果你现在出手,那么你的行为和当年暗害师傅的人,有什么差别?”望着他,脸上突然的平静,同样的清冷高傲,此刻的他,似冰封千载的雪山,看不透,望不穿。沐清尘只是动了动手指,三尺清锋如一泓秋水,龙吟凤鸣。剑尖斜指,寒冽逼人,“你说放过冷曜痕,我已不想和你计较,但是冷焰,我不会放过。”她只是坚定的摇了摇头,“要杀他,先杀我。”他目光一闪,“你以为我不敢?”他敢,她肯定。他的言语已是最锋利的刀,一片片凌迟着她,满地鲜血满地伤,又何惧他再一次的伤害?天边云彩翻卷着,深沉厚重,隐隐藏着什么恐怖的力量。他手中剑锋吞吐,吞吐着明晃晃的剑芒。她衣衫无风自动,长发剧烈的飞舞。突然,他动了,一声低吼,“梵音平静荡心魔……”曾经,他握着她的手,手把手的将这一招的诀窍教给她,而如今,他将这一招指向了她。刀锋过处,激起千层雪浪,无数条劲气化为刀影扑向她,席卷着地面,肆虐着雪花,吞噬着她。她跳跃着,在间隙中艰难的寻找着缝隙,尽管知道这一招的厉害,可是由沐清尘使出的威力,还是震慑了她。手臂一麻,她扑跌着滚落,身上沾满了雪花,地上却留下斑斑点点长长的红色。那颜色,像极了山中的凤凰花,每次她都是窝在他的怀抱中,笑看着眼前殷红花瓣飘落,落满他的身,还有她的身。“你为什么不还手?”沐清尘看着她狼狈的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站起,那苍白的脸色,与那雪一个颜色,却更加透明。“一招相让,怜星谢大师兄当年救命之恩。”她捂着肩头,仰首微笑,只有眼眸,如同被冰封住的湖面,再也不见清澈。她掌心中,一团劲气在逐渐变大,散发着旋转的气流。沐清尘手心一紧,剑光再次洒出,“莲花宝座端镜像!”剑光幕影,纷飞天地,沐清尘全身以待着她的回击,却突然发现,那个飘摇的人影再一次飞快的躲闪,掌心中的劲气不知何时早已撤去。这一次,她美丽的白衣上又多了三道红色的痕迹,并且不断的扩大着,而那冰冷的面容只是吐出几个字,“这一招,怜星谢大师兄两百年养育之恩。”沐清尘的眼渐渐眯了起来,身上寒冽的气势更猛。她什么意思?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却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相让,这根本就是自寻死路的打法,她是在赌,赌自己不敢对她下重手吗?“师兄尽管出手,怜星绝不敢自恃身份,也绝不会寻死。”彷佛看穿了他的心事,她冷静的出声,“我还要留着这条命守护余下的一日师兄,请!”这一次,她动了,掌心中的劲气排山倒海般奔涌向他,层层叠叠,不知道还有多少层余浪。曾经恩爱执手,如今生死相搏。曾经缱绻缠绵,如今刀剑相向。他给了她最美丽的记忆,也给了她最痛苦的爱恋。往事随风,天地间只残留着雪花无数,艳红点点。“须弥已在掌中握!”旋转出强大的气流,他看见她的劲气在与他一触后碎裂无数,狂暴的风中,旋起一道人影,风刀割上她的身体,不知道究竟扯出多少伤痕,她被高高的抛起,了无生气的落下……脚下一动,他想要上前。突然,面前小屋的门猛的打开,一股纯厚的气息从里面涌出,平和的包裹上怜星下坠的身体,缓缓落地。劲气消融中,黑衣老者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