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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才唤儿子进屋,父子相对,他问起岳云这一路上伴驾经历,从与金人在淮水上和谈,到途经庐州扬州,军政马政运政都细细打探一番。
结束语,仍是告诫岳云不得因蒙官家我青眼相待而生半点骄奢之心。
我早就知道会这样。可是…………我将手中帕子几乎拧成麻花,依旧按捺不住心头不满:为什么岳飞要当着所有家人仆人的面处罚岳云呢?为什么岳家的教育模式,就是一人受罚时,兄弟几个都要出来陪绑?岳雷也就罢了,让那几个异母小子瞧着大哥被训斥责罚…………这是起什么教育作用啊!!
想得岳云奉父亲为天为神态度,我就算打抱不平也没得施展。
好吧,或许我有些关心则乱了。人家父子之间感情深厚,岳飞更不是不疼岳云,只是他疼爱教育的方式…………哼哼。我如果不想和岳云前功尽弃,就不能在他面前说半句岳飞的不是。哈……我是什么人,怎么敢对名垂千古的岳武穆有微词?
抑郁间,听闻韩彦直求见。我便赶紧将密报收好,着人宣了他进来。我是要听他汇报一番,我不在的日子里,他与秦桧共事时的种种。
韩彦直一贯细心而敏锐。我在听他说完后,已经大致了解秦桧一改岳家冤案起头时的排除异己与跋扈凶狠,日渐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平日事务不但会主动咨询韩彦直的意思,更曾令家人送上拜帖厚礼与韩家。
这样的局面,我很满意。又对子温道,既然如此,子温你也可将昨日咱们君臣议定的募军新政,多与相国磋商。
话题不可避免地,到了昨日,到了岳家父子身上。我忍不住对韩彦直寻求认同,便问他道,“子温,你可觉得岳飞对云儿,太严厉了一点吗?”
韩彦直忙道,官家何出此言?常言道,纵子溺子如杀子。臣以为,云兄弟年纪轻轻即勇武无匹,名震金人,正是岳伯伯将他教养得好。
我叹道,是这个理。你说得没错。
可终究,我还是问了韩彦直一个恶俗无比的问题。“假若,朕和岳飞同时掉到了水里,彦直你觉得,云儿会先救谁?”
韩彦直一愣,我炯炯有神地看着他。
他略一思索,道,“云兄弟一定会先救官家。”
我耸耸肩,道,“无非因为朕是官家。他若不选朕,便是大逆不道了。”说完自己又觉得无趣起来。
韩彦直瞧我神色,踌躇再三,终究开口道,“官家,岳伯伯与云兄弟都是绝顶忠良之才,视我大宋安危,官家太平有逾性命,如今又深蒙官家信赖厚待有用武之地,因此臣以为,云兄弟如今最是风发飞扬了。”
我道,是啊。说着又仿佛想起岳家军在淮水边喝吓金人的那一幕,更有岳云威武如天神一般保驾护驾,脸上不觉动容微笑道,“云儿有今日,确实多亏了鹏举将他从小磨砺。”
韩彦直笑着接口道,“也得幸官家有伯乐之才,慧眼识得云兄弟,栋梁得以大用。”
我瞧着韩彦直,故意道,“朕又知晓云儿生母之事,因此对这孩子格外看待,心痛一些,也是人之常情吧?”
韩彦直一笑道,“正是如此。莫说官家,我虽虚长云兄弟几岁,见了他也恨不能有这么个弟弟来照顾呢。”
不知道是我自欺欺人还是韩彦直真的信了我对岳云的情愫“就是这般单纯”。与他聊了之后,我忽觉心境开朗不少。待韩彦直告退后,我托腮凝望殿外花木,又在心里冒出了一长串巩固爱情的步骤计划,想做便做了。
首先去赵构私库,千挑万选在玉石类藏中,得了一块洁白无暇油润透亮的羊脂和田玉,再唤来蔡公公,令其去寻得城中巧手匠人,雕琢成山茶花。再回到福宁殿外,小心翼翼亲手剪下一枝盛放白茶,又备了糕饼数盒药材数匣,准备妥当我带上亲信,就往城郊背嵬军驻地赶去。
岳云此时还未来营中,经统领王刚带我过了层层哨岗后,我所见的幌子杨九郎正在演武场汗流浃背举石锁练臂力,他瞧见是我,咧开嘴笑道,“官家来找岳大哥吗?要扑个空了。”
我笑容不改,道:“朕的将领身在何处朕还是知晓的。如今来不过是为了探你啊。”
“朕来瞧瞧你在营中磨砺得如何,可会觉得苦?”
杨九郎擦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欢喜道,“比从前是要累一些,但我觉着夜里睡得更香了。官家,这里的人,个个功夫都好强啊!不过岳大哥是其中最强的呢!”
我笑道,那自然,否则怎堪称我大宋王牌军呢?朕时不时过来视察一番,眼见军士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