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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彦直只得黯然告退。待他走后,我手捧着金册贴缎的婚书再三看了看,耳边恍惚响起从前与他的佯怒对白。
…………朕假如快要驾崩,你还跑到外面去做什么?还不赶快回朕的身边来?要朕见不到你,死不瞑目吗?
…………若官家真沉疴不起,臣便在官家床头,抢先自剜了心肝,奉与官家带上路!只要官家不嫌血腥。
他定会回我的身边来。
前前后后,此回皇帝赵构丧母的由头,便是一击即中,最好的时机。想必我病得昏昏沉沉不能上朝的消息,已传到了庐山脚下,那个心心念念的人耳中吧。
手指轻柔地抚过“岳应祥”三字,我将金册紧紧捧在怀里,安静地躺下蓄精养神等待,耳边是一派安宁,只有药香混合着梅花暗香,飘渺氤氲,一阵阵暖热袭人。
凝视着帐顶的银红合欢花,祥云绕黄莺,眼皮渐渐发沉,昏睡半梦间,忽然察觉人影一闪…………
我惊喜地翻身坐起,只见垂垂幕帐边,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衣甲鲜明,捧盔在手,灼灼红缨耀得人眼花缭乱。
屏息一瞬,我定睛看他,欢喜之极,大叫道,云儿!!
岳云恍如隔世般,怔怔看着我。
我已连滚带爬翻下床,跌跌撞撞冲到他面前,一把就抱住了朝思暮想的人。
只感铁盔刺骨寒凉,我高兴地流着眼泪,紧紧握起他手背,贴在面颊上,不住呵气,“一路赶来,都冷得僵了。”
他轻声问道,“官家可安好?”
我忙哽咽道,“你再不回来,朕便真的死了…………活生生对你思慕而亡。云儿,不要再离开朕了可好?”
岳云抽回了手,束在身后,眸光清澈凝望我,欲言又止。
我道:“朕都没给你捂暖和…………云儿?”恍然领悟,低头道,“你爹的事,朕知道你怪朕,朕如何给你爹爹赔罪都行,哪怕他要捏死朕。”
“云儿,朕即日与你一同回庐山,向你爹爹谢罪可好?”
岳云点点头,仍是不语,只从头到脚细细打量我,眼神专注炽热,仿佛要把我的身影深切烙进心中,一辈子也不忘记。瞧着瞧着,他眼睛里竟有热泪盈涌。
“官家……我……”
我扑过去用手背给他擦拭眼角,半哭半笑抵着他的额头,哽咽道,“什么都不必说,咱们从今往后,再不分开…………”说罢朝着他额头鬓角,不住落下亲吻。
他含泪一笑,安静伏在我肩头。我幸福地环搂住,觉得环抱中的人,清瘦了一些,筋骨硌人又冷冰冰,心中绞疼不已,于是更抱紧了,想让自己的温度暖和他。
岳云眷恋地贴了贴我的面颊,我微微一颤,因他肌肤仍是寒凉彻骨。我便不住亲蹭摩挲,痴痴道,“可觉着暖些没?”
岳云复又抬头,出神凝望我。
见他眉目秀挺一如往昔,我骤然察觉一事,惊奇道,云儿你的脸…………
话音刚落,怀中蓦地一空,哪里还有岳云的身影?我心焦惊惶,仓惶四望,连声大呼,云儿!!云儿!!!!
“官家?官家!?”蔡公公的尖细嗓音在耳边响起,我骤然睁眼,一个挺身从床上翻了起来,惶急望向层层幕帐外…………锦缎重重低垂,纹丝不动。方才竟是南柯一梦吗?
我有些愣神。
蔡公公递上帕子给我擦汗,低低道,“官家方才,只怕是魇着了。”
我嗯了声。问他道,何事?
他躬身,将皇城司岳家密探送来的急件呈上。我狠狠擦了一把脸,揉揉眼睛,瞧得信封上标注十万火急的印泥,沉着脸撕开亲阅。
一看之下,我不敢置信,猛眨再看,可双手,抖得如同秋风瑟瑟,又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只有自己的心脏,被扯得“咚咚”直擂。
纸上分明黑白淋漓四个字:继忠侯薨。
我眼花缭乱,似有浓腥血雾蔓延,却伸手使劲掐着信内那简短噩耗…………我想要大声嘶吼,斥骂胡言乱语谎报消息,但五脏六腑,如被狠搅,气血翻涌只觉腥烫在喉。
我死命地推开挡在我面前的人影,挣扎着要往外冲,更挥舞着手臂,竭力赶开围拢的人群,怒睁双目,如冤魂厉鬼一般凄厉冲撞,不死不休。
真相
我的眼中,只余白茫茫一片。心神魂魄,早脱离□骏马的束缚,伴着呼啸寒风,翻山越岭只往目的地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