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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云连接话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我拉到了殿外。我又继续吹耳边风道…………朕要你文武双全,不仅要你交功课,理所当然也不会让你荒废了骑术武艺,明天不仅仅是骑马了,你还得练马上枪法…………难道你爹还会责怪你不成?
火把簇拥下,内监侍从们已经牵了飒露紫来。好一匹神采熠熠的宝马!又配上银铃宝鞍,被积雪映衬得更加清旷傲然。不用我多说,岳云早已被它牢牢吸引住了。
我偏头,朝岳云大方一笑,又推他道,怎么?跑几圈吧。
本就跃跃欲试的岳云,终于点头,翻身上马,他轻叱一声,飒露紫便轻快地迈步小跑,沉稳如风视雪地黑夜如无物。速度渐快,也像是人的心境,逐渐畅快化解。
我大声下令道,将门打开无妨…………随着几重宫门的洞开,此马越是兴奋地飞驰,像传说中的天马,踏云奔腾,直往前冲去。我呵呵笑着,虽然只能看见岳云的背影,但我肯定,这回总算是舒心了吧?
我也舒心,悄悄赋诗一首…………千金买一笑,革命路还长,要想骗上路,首先扮慈父。
暗涌
岳云掀帘进入内殿后,一眼就瞧见了案几上的物件,他微微一愣。
桌上有他要看的书,要用的笔墨纸砚,更有我赐给他当宵夜的一碟蟹黄馒头…………都属平常。
但一把四棱铁锥枪,猩红穗子,乌铁沉沉,工工整整横戈在前。一旁宫灯璀璨华媚,却依旧只能让此杀人利器透出冷冷的,不屑的寒光。
皇帝赵构,也就是我,故意披着衫,趿着鞋,啪啪地走近前,冲他笑道,“这是朕特意让人去背嵬军中取来,是你的旧物。”
不与我作答,岳云的手,已经抚上了枪身,欣喜摩挲,指尖都仿佛带着压抑不住的颤。他每日四个时辰,都站在福宁殿外,头顶无垠天空,眼前重重宫闱,听不得燕山胡骑鸣啾啾,见不到血
满长城之荼毒,无血脉贲张的搏杀,最大的动静也不过是迎接我的仪仗队沿着御道缓缓归来…………没准他胸闷得嗡嗡作响,偏偏还无可奈何。
岳云见枪如见爱侣,我闭嘴,微微笑着看他。这孩子,唉。
悠悠想到,他是被从军营直接拘捕到大理寺的。本来……到死都无法再摸一摸这一并出生入死的神器。
眨眨眼,如果他此时记恨受的折磨而发难,我就只能被捅个透明窟窿咯。但我还是不怕死地,伸手,虚指着枪杆上,“可想在上面刻你的名号吗?”
岳云断然拒绝,又有几分讽刺地对我道“官家不知,兵器有自己的灵性。此枪伴我十年,旁人使不趁手。”
我嘿嘿干笑,伸手想理理穗子。
岳云却像连碰也舍不得让人碰似的,下意识作势阻我。待发觉有些不妥,又只得含混道,枪刃锋利,莫割伤了官家的手。
他如此宝贝,我当什么都没察觉一样,温和对他道,你好好收妥了。朕知道,此物,并不属皇宫,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他扬眉,定定看我。
我展现露出八颗牙齿的忱挚笑容。“卫国土,定天下,要这么做,才不是暴殄天物。若是收藏在宫中,神器有灵,憋屈锐气找朕报仇,会挫得朕起码短寿十年。”
岳云握紧了枪杆,站得也如它一般笔挺,眼中狐疑,却还是不言语。他眼里的赵构,定是一副狡黠却笃定满满,慵懒又自信非凡的样子。
我微笑着凝视他半晌,道,“可是这铁锥枪,如果一味只知厮杀磨损,不好好养护一番,日子久了也会钝吧?总是锋芒毕露,能支撑多少年呢?”
卿一定知晓养护的道理吧?不然怎么能使了十年之久。
他哦了声,当然听懂了我的弦外之音,也无法反驳…………这次谈话后,夜间读书时,岳云总算对我赐他的一些御膳小食,不再原封不动了。而且,我见他看书看书,间或抬头扫我一眼…………
目光奕奕,是想说什么吗?
感激?困惑?要求?
我胡思乱想,岳云却把头一偏,提腕疾书几字,完了将书卷一合上:官家,告辞了。
我点头,让他退下。等他回到宿舍,自然安排了宫中内侍送上热水,由他洗脸烫脚,消乏安寝。就算不刻意照顾恩宠,他在皇宫当近卫的日子,生活质量比从前在军营里过的,也只有高,没
得低。虽然目前沦为最普通的卫士,但宫中其他近卫,渐渐都知道他是岳云,是自腥风血雨的战场上杀出凯旋归路的真正军人,敬畏之下,大都惧而远之,剩下的便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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