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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生硬。
她的胳膊上有一个小小的胎记,像是冬天雪地里开的野梅花一样。
她咧开小嘴朝严徽嬉笑,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严徽看着她,慢慢地从心里生出一种奇特的感觉,就像是整个人被浸在温热的水里,湣�鹫�判亩家�孀排莼�恕�
严徽小心而羞怯地问夫人,姑娘的名字。
夫人开心地笑,说姑娘的兄长早已取好,叫做“太素”。
严徽第二次见到范管事,是夫人仙游的那一天。
夫人吩咐他躲在床底下,捂住自己的口鼻,无论听见什么也不可以出声。
外面窸窸窣窣地响起衣服摩擦的声音,有人走进了内室,站在了夫人的床边。
“给太嫔请安。”一个陌生的男音响起。
“荣王爷请起。”夫人低声说。
一阵椅子的挪动声,范管事的声音也响起来:“王爷请坐,用茶。臣先告退了。”
又是门户响的声音,接着是一阵静默。
“陛下差您来,想是已经打算好了,如何安置这孩子。”
“是,皇兄接到您的上奏,便立即安排好了。”
“我要这孩子名正言顺!”
“绝不会让妹妹受委屈。只说是先皇宫人苏氏的遗腹子,当年尚在母腹中时,母女二人挺身而出为先皇承挡恶咒,方一孕多年。这样说,也是实情。”
“苏氏”夫人突然哽咽:“烦王爷代我向陛下叩头,苏氏失德,谢天子龙恩浩荡。”
“太嫔不必如此,当年若不是太嫔自愿殉身,并献出妹妹阳笀,父皇也”
夫人低低抽泣:“如今我放心不下,唯有这个孩儿”
“太嫔,皇兄有口谕。”
夫人慢慢止住抽泣,颤声:“罪妾苏氏接旨。”
“苏太嫔,日后朕的太子怎样,太素便怎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严徽听见沉闷的、重重的、头磕在床边上的声音。
“徽哥儿,我把姑娘托给你。”夫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眼睛却像鬼的眼睛一般。“他们,我谁都不信;我只信你。徽哥儿,你要是不答应,我在九泉之下也咒你不得好死。”
严徽颤抖着,眼睛睁得大大,却坚定地、毫不迟疑地点头。
何须她托付,那个一生下来他就一口口喂奶、喂米汤的小女婴,于他而言早已是无法忽视、无法忘记的存在。
夫人终于香消玉殒,尸首装入棺椁内,要运往他处下葬。
严徽在棺前三跪九叩,行了最重的礼节。小小的太素换了素白的襁褓,哇哇大哭,被那个衣着华贵、称作“荣王爷”的人抱在怀中耐心地哄。
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去,范管事在后面叫住他:“夫人的书籍、文墨纸张全都留予你,要善加使用。”他行礼道谢,范管事又掏出一个小袋子,放进他手中:“这些,是我给你的。”
他知道那里面是什么,要坚辞不受,范管事摸摸他的头,说道:“你是个有志气的,将来必定要鲤跃龙门。但那一跃,也须有人在下面托你一把。若没这些,你将来怎么去上学、去赶考?快收着吧,我也不是白给的,将来,指望着你助我京城范氏一把呢。”
严徽不再推辞,郑重地行礼拜谢。
那一日,他看着夫人的棺木和太素迤逦远去,
后来,他到镇上读书,看到那繁华景象,他不仅想让母亲穿上凤冠霞帔,也想让村里的婶娘姑嫂们穿上绫罗绸缎。
后来,他在学堂里被官家子弟欺负,他不仅想让村里的人都过上好日子,也想能够扫尽眼前的不平。
后来,他连考皆捷,官家子弟不敢再欺负他时,他不仅想让乡亲安居乐业、除尽丑恶,也想做更多的事、让自己成为更有用的人。
不单单是为了娘亲、为了夫人、为了太素,更为了自己。
再后来,他上京考试,途中无意间得到有人将对范家不利的消息,冒死将信传到了范家,报答范管事当年的恩惠。只是此时范管事已经因意外而逝去了,他也一字不提,却因此事又结识了范临。
接着是程夏桢、赵书霁、慕容、李憬、林子晏
从秀才到进士到刑部郎中,最后到驸马都尉,他成了所有寒门子弟憧憬的对象。
新婚之夜,揭开新娘的盖头时,他有一丝恍惚,湣�鹩挚吹搅四悄攴蛉怂浪榔�潘�母觳玻��媚锿懈��木跋蟆�
新娘见他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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