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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哪儿来的力量,商未已的眼帘微微一颤,竟然蓦地睁开了。目光铺展,祁苌楚高大的背影瞬间占据了她所有视线,他正打开她的衣橱帮她拿衣服,呵呵,商未已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睡的时候为了图方便,身上什么也没穿。
“祁……苌楚,你回来……了……”
听见商未已的声音,祁苌楚转过身来,只不过一瞬间,他的表情已经平复如常,似乎从来没有因为商未已的突然昏迷胆战心惊过。
房间内忽的静谧,商未已那过于绵长的呼吸,在这寂静中显得分外柔弱。祁苌楚的身侧就是敞开的窗,或许已经是午后了吧,阳光黄得刺眼,可落在他的身上却成了傲然的光晕。他抿着唇,抓着衣服的手捏得太紧,几乎要把那衣服捏出几个洞来。
商未已微微弯起唇角,勾出一个不以为然的笑,室内气温升高,再闷在被子里也不顺服。她挣扎着从被子里挪出来一点儿,白皙光洁的肩毫不吝啬地袒露在祁苌楚的面前。
这是她的讨好方式,包括她说一句话就喘了三次的柔弱,都是为了安抚祁苌楚的不悦。可惜,祁苌楚似乎并不领情,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手里的衣服也不放下,也不递给商未已,好像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给我吧,我……自己穿。”
祁苌楚还是不动,似乎压抑了良久才开口道:“商未已,你真的那么想死吗?嗯?!”
说到最后一个字,他的声音如同失控的音响,忽地拔高,震得商未已的耳膜发麻,她几乎一天一夜滴水未进,身体本就虚弱,被这一吼,耳朵瞬即轰轰耳鸣起来。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刚刚还站在几步之外的祁苌楚突然猛扑过来,那双幽深的黑眸残虐得恍似觅食的野兽。
他的那双手如同两只钢爪,紧紧箍着她的脖子,好像只要他再多使一点力,她的纤细的脖子便会立即断折。
呼吸突然被抽离,商未已痛苦地挣扎抗拒,双手无力地推、拍,拉扯,可是却根本动不了他分毫。肺涨得要爆开似的,她只有拼命张开嘴巴,眼睛也越瞪越大,想要从他的指缝间吸进一点儿氧气来。
意识开始扩散,视线开始模糊……
这,是死亡的感觉吗?像一只被踩在脚下的蝼蚁,别人两根指头轻轻一捻,马上魂归地府。
她浑身都在颤抖,绝望带着血腥味攻占了她的喉头。原来,她从来没有勇敢到面对死亡毫不恐惧,她很怕,现在怕,那时自然也是怕的。
那晚,当鲜红的血从手腕上冒出来时,她吓得立即就把手里的刀片扔了。她是左撇子,况且学中医针灸的人手腕的力道总是比平常人要大的多,那轻轻的一划,竟就拉出了一条深深的口子,像是泛开的嫣红小嘴……她以为他一定会回过头来,如果真的爱过她,应该能闻到这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那是她摒弃了一切,用死亡转述的挽留。
可惜,那如红丝线般交错流画的血液,只吸引来了心疼她的奶奶……
这世界上最痛苦的绝对不是死亡,而是眼睁睁看着那个唯一爱你的人,猝然倒地,死在你的面前!
商未已放弃了挣扎,也或许是这残破的身体使得她再也没有力气挣扎,她缓缓闭上眼睛,任由窒息带走自己的意识。
“死这么好过吗,商未已?你的心在哪里?这个世界上除了一个江之安,就没有其他人值得你留恋吗?”
祁苌楚恨得牙根发痒,看到商未已坦然赴死的模样,那怒更是在他的身体里四窜,有那么一刻,他真的就想手掌再紧一点儿让她解脱,可是,他做不到,看她痛苦,他比她更痛!
最终,祁苌楚怒吼一声,陡然松开了她的脖子,双手却改压住她的肩,“既然江之安那么重要,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在这里要死不活地给谁看?”
重新获得氧气,商未已虚弱地急促呼吸,甚至急速咳嗽了几声,才抬起眼眸看向祁苌楚。
施暴的男人最是可恶,谭嘉儿曾说过,男人最不能原谅的三大罪状是:出轨、施暴、说谎,可是为什么从死亡的边缘回来,商未已却偏偏看着这个向自己施暴的男人心中暖流翻滚。
祁苌楚也看着她,暴虐的怒意还在他的脸上残留未去。
这一刻,两人的对视多了许多难以用言语表述的东西。
恨吗?她的心底终究留着其他人的影子,为他情绪波动难以自制!
“你想死的时候告诉我,我只要轻轻动动手,就能送你走!”
祁苌楚的手臂猛然一收,有那么一刻,商未已以为祁苌楚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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