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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出了包房,临出去前狠狠盯了一眼紧闭的里间屋门。
为了提防包间卧室里有偷窥设施,勇抱着小杰先进了里面的洗手间,把弟弟轻轻放在地上靠着自己,打开浴缸的水龙头,在哗哗的水声中,对弟弟耳语:“小杰坚持一下,我这就救你出去。”小杰焦急地摇摇头,
在勇的手心上写“我身上,跟踪器”。勇点点头,从衣服里面摸出一个小巧的仪器,示意小杰脱掉衣服,看见弟弟背上深深浅浅纵横的鞭痕,忍了忍心里的怒火,将仪器靠了上去,果然在一条比较深的疤痕旁,仪器的显示数字飙升。勇说:“小杰忍一忍。”拔出随身的小刀,拿打火机烤了烤,咬咬牙,便向那道疤痕剜去。小杰咬住自己的衣服,脸色瞬间雪白,原本就很虚弱的他一下晕了过去。
勇咬牙在血肉之间翻检,终于找到超薄的芯片,挑出装进自己的衣兜,然后飞快地处理好伤口,重新给弟弟穿好衣服,将他打横抱起回到卧室,轻轻放到床上,心疼地擦干他额头上的冷汗,理了理他被冷汗沾湿的头发,打开门,把守在门外的两个保镖叫了进来,冲床的方向歪了下头。保镖们毫不意外地看了看昏迷的少年,抱起他就向外走。走到外间时,军子和勇从背后冲上来两下把保镖们敲晕。勇适时接住小杰,和军子一起扒下保镖的衣服自己换上,抱着小杰大摇大摆地走到不为人注意的边门,一辆车早已事先停在这里。勇把仍然昏迷的小杰固定在副座上,然后风驰电掣地开出了停车场,后座的地板上,赫然是两个事先准备好的尸体,是李教授帮忙找的。军子开着另一辆车则当先开了出去。
在一个僻静的转弯处,将小杰转到军子的车上,勇继续开车往偏僻的山区狂奔而去。在盘山公路的半山腰,勇毫不意外地看到一溜车在一里地外紧随而至。勇在一个急弯处,将打火机和跟踪器扔到后面两人的身上,纵身跳出车去。早已浇过汽油的后座腾起大火,整个车象一个火球摔落悬崖,在悬崖下面爆炸。
☆、生命
在医院的加护病房里,勇坐在床边,拉着弟弟的一只手,呆呆看着身上插着各种管线,带着氧气面罩,沉沉睡着的小杰。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肤色,衬着天使般的面庞,好像随时会淡淡消散在空气里。
萍换了滴注的药液,检查了心脏监视器和氧气,做完这些,她心疼地看着胡子拉碴、眼眶发黑的勇,让他去睡一会儿。勇摇摇头,五天了,小杰没有醒,他也只睡了几个小时。他和李教授谈过,李教授表情难过,说小杰的心脏衰竭情况很严重,而且当初肺部重伤造成的空洞,范围增大很多,所以他会吐血,而这样的出血,又引起肺功能的衰竭。原本他心脏内的子弹要取出的话,虽然有些风险,但也不是不可能,可是目前严重的心肺衰竭,使这种可能降低为零,同样原因,也不可能进行心脏移植,所以只能维持,而且维持的时间,短则半年,最长不可能超过三年,何况那子弹也可能随时阻塞心脏的动脉,带来生命危险。
勇的心里象坠了铅块般沉重,深恨自己如果能早一天救出弟弟,他也许就能活下去。忽然,他感觉到弟弟的手动了动,随即,小杰慢慢睁开眼睛,茫然看着这即熟悉又陌生的环境,然后,微微侧过头向他看过来,许久,眼睛里有微光显现,又渐渐被雾气蒙上。勇眨眨眼,驱散自己眼前的雾气,加力握了握弟弟的手,笑着说:“小杰,别怕,你现在很安全。”小杰想点头却没有力气,只微抿下没有半点血色的嘴唇,然后虚弱地闭上眼又沉沉睡去。
小杰终于醒来了,勇却没有任何高兴的心情,他仍然极度虚弱,呼吸也很微弱,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小杰每一次醒来,都看见哥哥在身边,拉着他的手。勇的脸色是如此憔悴,小杰心里很难过,想说:我很好,别担心。可是只能对着他微微地笑。这样的笑却更加重了勇心里的难过,他始终无法接受,弟弟再也不能和他说话的现实。
一个月后,小杰身上的管子终于撤得差不多,只剩下静脉滴注的营养液。李教授找来了耳鼻喉科的专家看过,说他咽部的吞咽功能有可能慢慢恢复一部分,但恐怕不能再发声。所以萍会每天带一碗妈妈煮的粥,小杰现在可以勉强吃下两三匙,但要用去十多分钟。勇在这时候,每次都难过得躲开,到花园里抽一只烟,想着弟弟那曾经洒满阳光的笑脸,清脆地叫一声哥,然后欢快地向自己跑来,他心里都一阵阵地抽疼。
寒冷,黑暗,无边无际,他蜷缩着身体,不着寸缕,黑色的虚无中亮起无数幽冥的眼睛,转眼幻化成幢幢暗影,无数的魔鬼狰狞着向他扑来,他在无边
的恐惧中大声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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