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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贯正想着要扭转自己的形象,也做个仁君,这时候却又闹出来这样的事儿。虐杀宫女,这是怎么样的名声?偏生这不是泼脏水,却是他自己的妃子造的孽。
沉着脸半晌,雍正才道:“知道了。这事儿既是你叫人查清楚了,那就放开了手。这宫里头的事儿,朕还是知道的,也别怕得罪了谁,横竖有朕在这儿,你只管办事。”
胤祈应了,又问道:“对外边儿,还是原先的说法?”
雍正缓缓闭上眼,道:“这时候,还能说什么?多给几两银子,叫他们知道皇家的恩慈也就是了。”
胤祈也默然,这时候可不就是只有多给钱这么一条路了?还能实言相告不成?
雍正又道:“且等着吧,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到时候,却要好生瞧瞧……”
他这已经隐约是自言自语了,胤祈也不答话,只听他叹息。有心劝慰几句,只是今日他自己尚且心绪低沉,烦乱不堪,也当真说不出什么开解的话。
雍正没听见胤祈回话,约莫也有些意外,便张开眼睛,看向胤祈,道:“怎么?清早的时候瞧着你还活蹦乱跳的,这会儿却成了霜打的苗儿了?说说,是什么事儿?”
胤祈哪里敢和他说,只得敷衍道:“许是昨晚睡得不够,这才没了精神。”
雍正皱眉道:“当面撒谎!过来!”
胤祈走得近了,雍正一把拉起他的手,拿起书案上放着的书本,卷起来就是几下。胤祈手心一痛,他长了这么大,还当真从没有被打过手心,登时险些把手缩回去。幸得雍正抓得紧,没能把手抽出来,硬是挨了十来下,才算完事。
又把书放下,雍正这才道:“从今儿起,你每回和朕撒谎,就要这么打一回!若是真说不出口的话,就直接跟朕说,朕也不是就一定要知道,你那些小事儿,朕还不稀罕听!
“只是撒谎是万万不能的!别当是朕瞧不出你说瞎话,你打小儿是朕看着长到这么大,什么事情是朕不知道的!”
末了,雍正又放软了口气,叹道:“如今若是你也和朕说谎,怕是真就没有人敢跟朕说实话了!上回叫朕四哥的时候,怎么就有胆量呢?这会儿也要有些胆量才是!”
胤祈从前头听到最后一句话,只觉得心中越来越平静,越来越和暖。方才的那些慌乱惊惧,都被压得低低的,缩得小小的,这时候真是想不起来了。
虽是被打了,手心里还疼着,胤祈却笑了起来。笑过一回,低着头又有些不好意思,只轻声道:“知道了。”
雍正也略和缓了面上神情,道:“这会儿可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胤祈摇了摇头,道:“不能说的。”
雍正佯作怒道:“小东西!竟是真敢瞒着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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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弘昼却也没有如何纠缠,平素见面,仍旧是先时的模样,亲近不减,却也有规矩。只有眼中缠绵着的情意,让胤祈仍旧记得那日他说过的话。
初时胤祈心中还有些别扭,想起弘昼做的事情,也难免心中防备。只是越到后来,但见弘昼老实小心,并不曾逾矩,这么防备着,也没什么意思,便也渐渐淡去了。
过得一段时日,面子上瞧着,两人还是原先那般模样,只是心中如何作想,当真就不得而知。胤祈自己犹不分明,也只好装作并未有那么一件事儿了。
冬月里年氏病得重了,从九月时候,断断续续了几个月,拖到了这时候,瞧着竟是下世的光景了。等那拉氏发话,胤祈就叫他们准备棺木,算是冲一冲。只是瞧着,这冲喜约莫也并没有用,这棺木是当真用得着的。
年氏半死不活地吊着,福惠又病了。这时候雍正也不装作慈父模样了,只说让尽心医治,只是胤祈却也不敢当真怠慢了,这好歹也是一条命。不过瞧着年氏好不起来了,等她死了,福惠的身子便也难说——经历一回母丧,总是要折耗许多的,且历史上他本就是早夭。
一时间胤祈又忙碌起来,便渐渐地只是顾着差事,哪里就还有心思寻思已然抛却脑后的事儿。弘昼自己也并不提起,胤祈就更加想也不再想了。
实则年氏的病,约莫有八成都是因为年羹尧。先前年羹尧被贬到杭州,做杭州将军时,年氏还指望着他能复起,重获君心。只是到了后来,竟是一日连贬九级,做了看城门的小卒,当真是没有指望了,年氏便就此大病了一回。
她禀赋虚弱,这么一病,随后便是反复无常,只不见好。约莫还是对年羹尧抱着期望,且年家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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