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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祈道:“可宜太妃……别的太妃太嫔们,也没见她们……”
弘昼立时截断道:“她们对先皇的心思,哪里有静太嫔娘娘这么纯澈?你也要念着些静太嫔娘娘的难处,我是觉着,她已经不易了。二十三叔还得多看看眼前,如今还并没有说,静太嫔娘娘就不好了。总还会是有法子的。”
胤祈只觉得,弘昼越是这么劝他,他却越是心里难受。他分毫不想听见这些开解的,推脱的话。他只怕是,自己越是听见这样的话,心里头就越难平定。
从弘昼怀里挣出来,胤祈摸了摸眼角的水痕,叹道:“罢了,你也不必说了。让我自己多想想,约莫就想开了。”
说着,拉了拉衣裳,方才被弘昼抱着,也有些褶皱。只是低头瞧见了腰间的荷包,又忽地想到,那拉氏竟是还有心替他做些荷包手绢香囊扇袋之类的。静嫔是亲生的额娘,然而……
又闭了闭眼睛,胤祈才转身,踏着雪往回走。
弘昼收回被甩开的手,看着胤祈的背影,在后面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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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火耗
第七十八章 火耗
静嫔的病,虽说瞧着是日渐沉重了,不过却好好坏坏地,撑到了春天。春日里万物萌发,瞧着静嫔竟是有了起色。直到过了春分,瞧着静嫔能自己下地了,一直伺候着的太医这才敢跟胤祈说,只要小心养着,约莫还能拖上几年。
胤祈此时已经看得开了。静嫔自己放不下康熙,怕是终究治得了病,治不了命。他再怎么一劲儿地难过,怨恨,也是无济于事。还不如小心伺候着,或可以让静嫔多活几年。
几个月间,来来回回的,太医院倒成了紫禁城里胤祈最熟悉的地方了。虽说他是跟着怡亲王学习政务,不过实际上也时常跟着嘉郡王到处跑。嘉郡王正是管着内务府,太医院也知道这位贝勒爷身份不一样,说话比起来皇上的阿哥们还管数儿的,也不敢怠慢。胤祈趁着熟悉,把伺候殷勤的太医都一一记下了,若是真能留住静嫔,日后他自然会有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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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二年闰四月,于是不等进五月,雍正就移驾圆明园。胤祈告了罪,留在了紫禁城。因怡亲王并不是就在圆明园旁边住着,他跟着怡亲王学办差事,倒是两下方便。
因天候的缘故,静嫔的身子见好,到了端午,还能亲自在门窗上挂上五彩粽,胤祈也略放了心,专心跟着怡亲王办差。
只是这日才到了户部衙门,就听见里头吵嚷着说什么账目不对的事情。胤祈叫张振春打帘子,他走了进去,正瞧见两边的十来个官员都是脸红脖子粗的,正吵得满脸大汗。
见胤祈进来了,官员们也不敢怠慢,这才停下了争执,都上前见礼。胤祈叫了起,倚着放了一摞账本子的桌子坐下,然后便指着问道:“这是吵什么呢?”
固然他年纪小,不过因是雍正指派了过来户部视事的,平素瞧着也不是单纯过来混混日子的主儿,众人也不敢怠慢了。
且此时他们自己吵得不可开交,又正好被胤祈撞上了,不能不好生交待了,为什么做出来这样失仪的事情。便有人站出来道:“端贝勒,今儿是因为账目不清的缘故,咱们在这儿理这些个乱账本子。只是彼此说不清楚,这才争执起来了。”
胤祈便伸手翻了翻最上头的账本子,从日期和他对于账目数字的熟悉程度,看得出来是今年的新账本,因便问道:“哦?这不是今年的本子么?怎么这才过去了几个月的事儿,你们难不成就记不清了?”
那站出来的,原是四川司的郎官,名唤泰喀特,老姓是觉尔察,是正白旗下,胤祈记得他哥哥是正白旗第五参领的佐领,石怀玉一家子就在他家佐领里头。因为是满人,又是上三旗的老姓大户,身份自然不与汉官相同,便也敢和他辩解。
又是他答道:“原不是奴才们的疏忽,是那时候江南司把账目给过来的时候,就不甚清楚。奴才们整了一遍了,却仍旧判不清。”
他这样说,把事儿都推到了江南司,江南司的众人自然不服气。江南司郎中便站出来道:“贝勒爷明断,却不是下官等的疏忽,送到四川司时,原本是整理得清清楚楚的账目。然四川司将粮储火耗与青海军备事宜混杂,这才使得账目上混乱不堪。”
胤祈听见是有粮储,又与西北粮草相关,便收起了原本的漫不经心,坐直了身子,肃然问道:“怎么回事?当真是西北的事由,怎么能这样不经心?”
泰喀特连忙道:“端贝勒,并不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