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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也可以造反,从江南一路打到京城来,说不上太困难,因为她的手上有兵,江南百姓尽可为她所用,昔日朝廷派去剿匪的那些兵士本也是精兵良将,如今都被她养着,江南尚武之风盛行,若是她要征兵,以她如今颇得民心的架势,并不会太困难,更何况,他们最适合的还是斩首战术,将对方的将领全都杀他个一干二净,恐怕在战场上敌方直接不战而溃。
可若真是那么做了,整个中原难免生灵涂炭,一些真正的好官定会挺着脊梁殉国。
改朝换代说起来不容易,做起来更不容易,谋反一时爽,回头要修修补补却要好多年。
倒不如……换一种方式。
还没等谢玉再说什么,身旁的魏瑾瑜也已经站了出去,他盯着魏平涛道:“太子一向身体康健,哪怕颠沛流离一路到了江南,都从未生过大病,怎么一到京城,本该平安了就突然‘病逝’?仁王,不管怎么说太子也是你嫡亲的侄子,当年先皇待你如何,你却这般对待他的儿子,当真狼心狗肺人面兽心!”
魏平涛冷笑,就要下令拿魏瑾瑜开刀,本来这位爷就是死忠的□□,不杀他留着也是隐患,若是今天平平安安地大家都接受他坐上皇位还好,若是出了事,有几个人列在他的必杀名单上,魏瑾瑜就是其中之一。
谢玉听着魏瑾瑜的话却有些失笑,他还真是……有些天真,政治权利面前,哪还讲究什么亲情。
“夫君说的是。”嘴上她却附和着,站到了魏瑾瑜的身旁,要说整个殿内,敢于同丈夫一块儿站出来的,不过只有谢玉一个罢了,包括那些个平日里骄傲的皇家公主,一个个还不是吓得缩着往后躲?
魏平涛也有些惊异,然而谢玉毕竟是个女子,他看着她的眼神反倒愈加欣赏。
“再说,其实这些弓箭手也没什么可怕,”谢玉笑盈盈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清澈明亮,美得几乎难以逼视,“有句话叫——擒贼先擒王!”
他们站得本来就离魏平涛很近,这还是因为魏瑾瑜的身份怎么都称得上贵重,所以他们的座位距离主座还是很近的。
魏平涛到底还算是个枭雄人物,并没有因为美色而迷失了心智,在谢玉的话声刚落的刹那,他的眼角一跳,厉声道:“放箭!”
“嗤——”的声音响起,魏平涛的视线中充斥着青色,政平殿内的白幔早已经撤掉,但并未换上喜庆的红幔,而是用了相对朴素的青幔,毕竟太子刚死没有几天,到底不能做得太过,而整个政平殿内的青幔足足有十六条,平日里用来装饰,因为屋顶极高,这青幔几乎每一条都有十数米长,且因是贡品,这些个青幔不仅布料厚重质量极佳,暗绣云纹,而且摸上去柔韧光滑,乃是上好的云州青缎。
“趴下!”这声音响彻整个政平殿,人在听到这种很有震慑力的声音时,总是会反射性地做出动作,不管是真趴下的也好,还是被吓得跌倒的也好,确实绝大部分人都矮下去一截。
魏老夫人吓得脸都失了色,让她更加惊慌的是不过一瞬,谢文渊谢文博就跳了出去——
这叫“趴下”的嗓音这么耳熟,分明就是谢文博!
两个穿着丫鬟服饰的女子在这个遍地权贵的政平殿里确实不大显眼,尤其她们刻意弱化自己存在的时候,这会儿一左一右,青幔犹如匹练一般疾射舒展,原本听到“放箭”的命令就反映了一会儿的兵士们还没来得及有动作,就被这青幔打翻了一排!
魏平涛这会儿什么都没有看到,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这只手很美,从指尖到手腕都完美得无可挑剔,可这会儿却没有办法让人喜欢得起来,因为她的手上有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
若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她手上的匕首与之前太子妃用的那柄根本就是一模一样,根本没什么区别,事实上,这种匕首确实是玉阳十二坞批量生产,太子妃手上的来自于计红烛,本来谢玉根本不需要用到匕首这种东西,但是,再没有比兵器更直观的威胁了。
更别说要是她徒手掐着魏平涛的脖子让那些个弓箭手住手,难免有些太惊悚?
她平和温柔的微笑在他的眼前放大,等到他的脖子感到一阵寒冷刺痛,被那匕首指着的时候,他看到一支乱箭恰好往这里飞来,不禁眼瞳一缩。
“你在指望什么?指望这支箭恰好射中我,然后你因此脱困吗?”谢玉瞧着仍然那么端庄文雅,口吻柔和道。
魏平涛张了张嘴,喉咙上一阵疼痛,竟是没能说出话来。
魏瑾瑜:“……”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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