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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入夜,文帝正在含章殿处理政事,忽闻宫人来报,说是皇三子刘骏梦里发了臆症,啼哭不止。
那修长的眉毛只是轻轻一挑,他继续看手里的奏章,及至批阅完案头的小摞,才唤内廷总管刘温,“来人,去看看。”
刘温八面玲珑,自晓得如何去办理。不多时,带了段贵妃回来,又摒退左右,合上那厚重的殿门。
天这样热,她一身等他御驾亲临的“清凉”打扮还来不及换过,就被召来跪在这凉滑似水的金砖地上,再触着他冰冷的目光,真就忍不住簌簌地抖起来,像先卜命运却又无可奈何的秋叶。
“臣妾知错了,陛下,臣妾真的知错了!”她受不了噬人的静默,突然哭喊出来。她错在不该自以为这绮年玉貌胜过那瘦得没几两肉的女人,不该借着骏儿为由企图色诱他留宿,可她毕竟与他有过一段好时光,育有最得他喜爱的皇子,总该念着些旧情吧?
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奏章,踱到她面前。她泪眼朦胧中望过去,错以为那个俊美的年轻帝王饶恕了她,于是怯生生地想要伸出手来,没料到他只是攫住她下巴,酷烈的眼神中没一丝怜惜,“知错?我看贵妃还是到冷宫里去悔改吧。”他不是没给她机会,是她自己不晓得把握。
她被他的手弄得生疼,可当他不屑地甩开,又怅然若失。半晌才回过味儿来,泪水涟涟地求情,“请陛下看在骏儿面上,他还小,不能没有母亲……”
那龙椅上的人却铁面无情,“路淑媛贤敏忠厚,骏儿交给她,你尽可放心。”
段贵妃又苦求一阵,见文帝心意已决,只得泪别,“陛下,臣妾虽有罪,可段氏一门却对您忠心耿耿,我弟弟……”
她以为是错觉,文帝竟然笑起来,“放心,你弟弟生杀予夺,全不由你!”这一句击中她心坎,原是个天大的笑话,都以为她泽被家人,未料得她的承宠也因自兄弟。文帝还用得着段宏,自然不会把他怎样,可她就不同,就像被穿过的衣裳,弃如鄙履。一瞬间,她心如死灰,仿若老了十载。
木兰却未料得日间的邂逅会给旁人带来这样一个惨烈的结果。她怏怏不乐了几日,也不大出外走动了。因为文帝这一动作后,怕这后宫里上至皇后下到宫婢,没个再敢与她接触。她现在怀疑,文帝对她的刺探究竟知道多少,他是否也同她一般,在做戏呢?
她悄悄锻炼气力,做各种她能想起来的古怪姿势。纵使失去记忆,这些东西仍根深蒂固在脑海中,就像她制住段贵妃的小擒拿手。午睡时间,遣散了宫婢静静打坐调息,那些气流在体内运行无碍,只是好像被关闭了闸口,空有力而无出途。
木兰想到过问题是否出在饮食上,暗中节食数日,除了饿得自己头晕眼花外一无所获。终于有天包圆了整桌宫宴,看得宫女太监们瞠目结舌,她装得若无其事,回房拍拍自己脑门,“大个儿说得对,再怎样也不能饿肚皮!”旋即又惊又喜,大个儿是谁?她的记忆是否在悄悄恢复?
不断有记忆的碎片冒出来。和文帝在一起品茶,她看那精细的步骤,笑自己如牛饮水,“在家里,我们早上出去的的时候取片叶子放在陶罐里,再浇上几瓢滚开的水,待回来就有醒神的凉茶可喝。”说完却愣神,家里,哪个家?文帝却不动声色,笑道,“大司马曾被贬会稽,闲来以农桑为乐。你这性子,实是肖父!”她看着他,心底有个声音狂呼,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可嘴上只是道,“怎么?农家女不配与陛下饮茶吗?”作势要走,却被他一拉,倒在他怀里。茶泼了,弄湿了她前襟的衣裳,峰壑分明,景色秀丽。他扣住她腰的手一紧,骤黑的眼神里充满了渴求,她心知肚明,却故意装傻,“陛下答应我让太子少傅来讲诗,金口玉言,可不能打诳!”
他笑笑,半晌才放开她,“朕什么都答应你,你又拿什么来回报朕?”
这机会终于来了,她从他的膝上站起来,走到亭柱边以掩盖过于剧烈的心跳,回眸一笑,“你说我以前是个威风赫赫的女将军,倒是没有印象了。不过这几日发梦,总看见有张巨大的羊皮舆图,比含章殿里那张可详细多了。”顿一顿,满不在乎地插块蜜瓜,递给他,“你请人教我作诗,我画出舆图来,好么?”
那般率真自然,一点机心也无,他凝视她许久,才慢慢地笑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