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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三十而立,呵呵,不瞒项兄,在下已成亲十年有奇,十年来,那浑家已为在下养下男女各一了呢。”
项真由衷的道:
“鹿兄,你好福气。”
鹿望朴受用的一抚短髭,却故意叹了口气:“唉,累赘啊,都是累赘,若非这一家子人拖累在下,这些年来,在下早已接承无双派的‘蓝箭堂’尊主了。”
“哦”了一声,项真了然无语,他知道无双派的“蓝箭堂”是专门承办大草原对外粮食及货物交易驮运的堂口。大草原为无双派世袭所承,有良田万亩,牲畜无数,他们每年都有一定的时间将收获后的粮食及牲畜运到关内或其他地方卖掉,再用这笔银子购买日常应用的物品回去,蓝箭堂便主办这些事物,在无双派中,任蓝箭堂的尊主是一个肥缺,但是,却也是件最为疲劳、凶险、长年奔波在外的的苦差事!
骑队开始绕过石山,转行向左麓,那儿,有一片如翼的灰岩斜斜耸展,似龙破云飞去,这片半空伸延而出的灰岩十分巨大,在他的阴影笼罩之下,有一座残破的庙宇倚在山脚,庙宇前面,是一排,或者更多的盘虬古松。
鹿望朴停止了前进,他仔细注视着前面那座颓刹,以及庙前的嫂婶松林,半晌,低沉的道:“项兄,那座破庙没有一点痕迹,莫非本派另两路人马未依约定时间来到?”
项真静静的凝视着前面,缓缓的道:
“七日之约早过,按时间算,他们该较吾等更早抵达才是,凭贵派两门人马合兵之力,威势是十分雄厚的,黑手党方面便是缀上他们,也极难将之一举歼灭,何况此项可能亦不大……”鹿望朴干咳一声,道:“项兄,岂只极难?黑手党根本不要想出歪点子,本派‘铁’字门的乃由该门尊主‘烈火金轮’商先青所率,‘冲’字门亦由其大尊主‘飞翼’金木亲领,商尊主手下的独掌、铁胆、黑胡子与金尊主所属的‘红胡屠夫两个半,罗圈腿里藏座山’都是本派的硬把子,哪一个也不是好缠的,黑手党若想各个击破,哼,他们只是在做春秋大梦……”项真淡淡一笑,道:“当然,在下只是推断而已,无双派之声威赫赫,在下早有耳闻了。”
鹿望朴骤觉自己口气太大,他讪讪一笑,低低地道:“在下,呃,项兄,在下一时托大,出言不逊,尚请项兄莫予见责,在下只是觉得黑手党区区小丑,无可惧虑而已……”项真眨眨眼,道:“黑手党并不可虑,鹿兄,可虑的是吾等轻敌之心,现在,便请鹿兄遣人前往探视,大约贵派人马全然隐匿庙中也未可定。”
暗中面孔一热,鹿望朴急忙回头招手,半弧手提尧策马而至,躬身聆命,鹿望朴道:“提尧,用本派暗号与庙中联系,不可靠得太近,若是三次暗号尚未见回答,即是表明有变,吾等将尽快围此庙搜寻异踪!”
提尧略一点头,放马奔去,各人目注他奔至松林之外,一声尖锐而悠长的唿哨已奇异而婉转的响起,那声音很奇,似是鸟鸣,又像狼嚎,清亮中带着一股凄厉的意味。
项真明白这是无双派传统的呼叫方法,他冷然瞧着前面,一侧的鹿望朴神色已在紧张,脖子伸得长长的瞪着那边。
终于——
一阵相同的嗯哨声也回应了过来,但是,不在庙中,不在松林内,却出自斧头山左麓的另一条生满枯树杂草的谷隙里!
鹿望朴长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笑着道:“老商与金匹夫可真会捉弄人,不在约定的地方聚面,却隐藏在那条阴沉死闷的山谷里,这不是自己为自己找罪受么?”
项真倾听了一下,慎重的道:“可能有事情发生令贵派的人马临时改变了隐匿之处,鹿兄,我们即去相见!”
鹿望朴赶忙点头,口里吆喝了一声,与项真并肩驰马奔去,呼呼的风声从他们耳边拂过,半弧手提尧迎马上来,大叫道:“回禀尊主,我们的人到了,但却隐在那条山谷之内……”鹿望朴一挥手,照直向前奔驰,四十多骑这时已带起一片如雷的蹄声,擂鼓似的激荡在斧头山的峭壁间,飘浮于松林的枝枝间,那座破落的古庙,也宛如在急剧的蹄声里颤抖……越过了古庙前生满苔薛的残阶,震落了斑驳飞檐上的灰尘,沿着倒坍的庙前一直奔去,行过一段几已不可寻的小小樵道,一条宛如被六丁巨神用力劈开似的狭窄山谷已在眼前,这条山谷裂开于峭陡的石壁之间,谷口长满了萝藤杂树,猛然一看,还真不容易找到人口,而此刻,十多名与来骑一般装束的白衣大汉已现身而出,矫健的将掩在谷口的藤树用绳索拉开。
鹿望朴飞身下马,大叫道:“商、金二位尊主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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