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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夕盖着薄被躺在里侧,两人没有说话,但是沈越夕的右手却紧紧地握着赵衍亭的左手。
一夜无梦。
第二日清晨,就是赵衍亭出门煎药的功夫,回来就看到一个劲装的男子站在屋里,沈越夕正端坐在太师椅上,神色淡淡地跟他说话。
见赵衍亭进来,那男子就要拔剑,却被沈越夕阻止了。
沈越夕笑着道:“自己人。”
赵衍亭面无表情地把药端给他,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沈越夕的声音:“中午一起吃饭。”
赵衍亭到街上逛了逛,昨日的大雨留下满地的水迹,街上行人不多,摊贩也无精打采。
这几年朝廷大增税负,农工商皆凋敝,民生艰苦,社会动荡,隐有王朝败象。
赵衍亭转了一圈,四处看了看,又到茶馆听了段书,最后才慢悠悠地晃回客栈去。
房间里,劲装男子不见踪影,沈越夕已经叫好饭食,此刻正坐在一旁,一边看一卷羊皮手抄,一边等他。
见他回来,沈越夕将羊皮卷放在一旁,起身迎了过来:“怎么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跑掉了呢。”
赵衍亭不置一词,任他拉着坐到桌边。
“吃饭吧。”沈越夕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早上那人是谁?”赵衍亭问道。
沈越夕回到:“他是我的心腹,叫温珂。”
赵衍亭点点头。
沈越夕又道:“我过几日就要回教了,你……有何打算?”
赵衍亭不答反问:“杀孟辰,你有多大的把握?”
沈越夕停下筷子,正色说道:“只有两成。”
赵衍亭若有所思地问:“如果加上我呢?”
沈越夕笑笑:“还是两成。”
赵衍亭无语。
沈越夕苦笑道:“虽然我很想你能一直陪着我,但是你还是走吧……找个好女人结婚成家,好好活着……”
赵衍亭皱眉道:“明知必死还要去送死,你是傻的么?”
沈越夕沉声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谋算多年,为了就是手刃孟辰,解散烨教。”
随后,沈越夕大略地说了一下自己的过去。
原来,沈越夕原名妤清河,其父在世时乃烨教右护法,烨教左护法掌赏,右护法掌罚。他父亲秉性正直,一直将导正烨教为己任,对全教上下的恶行直言不讳,甚至冲撞教中高层。沈越夕十五岁那年,在教主孟辰的默许或者是授意之下,由聂展领着近百教众,将沈越夕一家击杀。那日,沈越夕带着妹妹跳入密道,侥幸逃过一劫,但沈越夕父母皆死于此役,沈越夕容貌也被毁去,妹妹背上中箭。
沈越夕带着妹妹逃出后躲在旧州城,由于缺钱买药,妹妹伤口溃烂化脓,高烧不止,他冒死偷钱偷药,却栽在恶痞手中,被打得几近丧命。
因缘际会,那年十八岁的赵衍亭打马路经旧州城,恰恰撞见了一群地痞流氓围殴一个满面血污的瘦弱少年,他年少热血,怒上心头,当场打跑了地痞流氓,救了少年一命。听闻少年还有一个伤重的妹妹后,赵衍亭又将身上三张银票尽数留给少年,这才离开了旧州城。
这三张银票,救了沈越夕妹妹的命,也扭转了沈越夕跌至谷底的血腥命运。他凭借那些银两,远走他乡投奔亲戚,安置妹妹;之后修复容貌,习武练剑,并改名易姓回到故地向仇人复仇。
沈越夕混入烨教,汲汲营营,升为分坛主,又寻到由头将七年前叛出烨教的聂展击杀。想不到,在为计划打探消息的时候,他遇到了当年不愿留下姓名的恩人。
赵衍亭的容貌还是年轻时的轮廓,仍然带着一份浑不在意的洒脱与慵懒,只是沧桑了些,沉稳了些。飞鸣山庄人来人往,热闹喧哗,他却抱着刀,站在角落里沉默地听人闲聊,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间英俊逼人,沈越夕几乎是瞬间就爱上了这个人。
然后便是三年的相遇,一直到三年后的今天。
赵衍亭听他说到爱上自己的时候,嘴角勾起,眸光闪烁,不知是喜是怒。听他说完后,淡淡问了一句:“聂展该死也就算了,你为何连赴宴的人都要杀?”
沈越夕答道:“聂展经营多年,钱财人脉皆有,此时民间艰苦,如果他振臂一呼,那些受他恩惠的江湖人想必会随他揭竿而起。杀了赴宴之人,是孟辰为了讨好朝廷而下的命令。”
赵衍亭略一思索后,点点头道:“就信你这一回。”
“衍亭……你……”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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