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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手捧得高高的,神情认真地道:“这些钱你拿去使,应应急。”
“你这一点点钱能买什么?”
“我……”喜儿知道这点钱买不了什么东西,但她真的想帮他。
“我们江家还没有穷到要跟一个小娃儿拿钱!”江照影语气激动,将一双拳头攒得死紧,看也不看她,袍袖一挥,大步跨出,径自走进大门。
“关门!”他也不忘再大吼一声。
“四少爷!”喜儿见他进门,赶紧捧着巾子跑上前去。
但家丁关门的速度更快,两片大红门就在她鼻子前关了起来。
“四少爷……”
她左手捏紧巾子的事物,垫起脚尖,右手抓了抓,这才能构得上敲门的门环,待她一抓到门环,却又迟疑着不敢敲下去。
四少爷心情这么不好,她再去吵他,他是不是会更不高兴?
她放弃了敲门,低下头,将巾子仔细包好,再小心翼翼地揣到怀里。
走上大街,她又回头望了一眼雄伟的江府大门,也看到了高耸围墙里头露出来的晶亮琉璃瓦屋顶。
屋顶之后,是红叶落尽的城外山脉,满山的枯枝枯树,黄土焦干,景色萧索,令年仅十岁不懂世事的她看了也不禁打个哆嗦。
秋已尽,冬天来了。
第二章
城外青山枫红、枫落,绿叶又满枝,周而复始,悠悠过了八年。
“程实油坊”人来人往,这里的油好,买卖实在,绝不偷斤减两,赢得宜城附近百姓的好口碑,还有不少外地商家过来做大宗批货。
百年前,曾祖父程实创立油坊,如今已经传到第四代,由大小姐程喜儿当家,更是将油坊生意打理得有声有色。
“老爷夫人还在世的话,看到小姐这么能干,一定很感安慰了。”
曾掌柜抚着一把白胡子,很满意地看着伙计招呼客人、打油、收钱。
程喜儿站在他身边,她一身素白洁净的衫裙,衬得她一双黑眸更加清亮,那秀丽的脸蛋带着柔美的笑靥,声音也是细细柔柔地好听。
“曾伯伯你别笑喜儿了,我还得跟你多学些本事。”
“我这老儿也不过记记帐、算算钱,哪比得上小姐懂得选芝麻、挑菜籽、拿捏火候,更知道要做出其它花样的新油。”
“曾伯伯,你可别以为夸了我,就可以不用做事喔。”
“呵呵!”曾掌柜大笑出声,往后头的柜台走去。“我可得赶快做出这个月的帐目,不然小姐就当我老了不中用……哼,他才是老废物!”
他的笑容蓦地僵住,从鼻孔里嗤了一声,很难得地骂了人。
程顺趴在掌柜的专属桌上,无视于铺内吵嘈的人声,正在呼呼大睡。
“算了,让他睡。”喜儿看了叔叔一眼,好声地道:“曾伯伯,你就去后头房里忙,我帮你拿笔墨过去。”
“呼……”趴在桌上的程顺似乎被吵醒了,打个大哈欠,伸个大懒腰,玻ё叛劬ψ笥铱戳艘幌隆!鞍。课曳涟�秸乒褡鍪铝耍俊�
“二爷喜欢昼寝,又这么恋栈这间铺子,我不如送张大床让你守在这儿睡吧。”自从老爷过世之后,曾掌柜是再也不会对这个好吃懒做五十年的二爷客气了。
“呿!这里又吵又臭,满鼻子的麻油味,睡这儿都憋着气了。”程顺一骨禄跳了起来,这才看到喜儿也在旁边,一张肥油脸立刻堆满笑容,“哟,我的好侄女,我就是等着你,等得都困了。”
“叔叔,这是这个月的例钱,没有再多了。”喜儿拿出一锭银子,很客气地再加一句话,“爹说的,一个月十两,够叔叔一家花用了。”
这十两银子还不包括他们父子三人随时到油坊吃顿便饭、摸走几罐待客的茶叶、揩走几壶油,或是顺便拎走一袋米……
“够了够了。”程顺喜孜孜地将银子揣到怀里,涎着笑脸道:“我那死鬼老哥将油坊传给你是对的,要是给了我,我哪能像你天天赚进白花花的银子,让大家都能吃香喝辣啊?”
“老爷会给你才有鬼。”曾掌柜又哼了一声。
程顺已经很习惯曾掌柜损他了,他脸皮厚,嘴皮子更是抹油似地滑溜,只见他又挤着笑脸道:“喜儿啊,你也十八岁了,虽然你要为爹娘守孝三年,可我大哥早就嘱咐你别管什么礼制了,你不如早早除了孝,人家侯公子可是等着娶你呢。”
喜儿轻轻摇了头,一双清灵的大眼笼上淡淡哀伤,低声道:“喜儿没有福气奉养爹娘终老,十六岁时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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