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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一连用了九塞、三关、貔貅、虎豹、陪京等词汇,气势森严,读了令人感奋,使人鼓舞。但是,“天高难叫,若为得诉忠语。”皇帝(天)高绝难通,怎样才能向他诉说精忠报国的决心呢?上片的悬念中结束,让读者自己去体味。
下片抒情,抒发作者立志报国的豪情壮志。换头三句:“追念江左英雄,中兴事业,枉被奸臣误。”紧接前片,怀念中兴名将岳飞,被人杀害,韩世忠投闲置散,北伐大计被秦桧等奸臣所阻挠。接着,“不见翠华移跸处,枉负吾皇神武。”不见徽、钦二宗移跸的所在(汴京),使你皇帝空有神武的威名,不图恢复中原、就不能称之为有为之君。但是,“击楫凭谁,问筹无计,何日宽忧顾。”谁能如当年击楫中流的祖逖那样,担当起北伐重任,挥师中原呢。拿不出恢复中原、收复国土的计划和措施。哪一天能兴师北上,收复失地,可以不再为国事担忧了?想到这里,“倚筇长叹,满怀清泪如雨。”拄着筇杖长长地叹息,忧思难平,泪如雨洒。一位爱国的人的赤子之心,剖白在读者的面前!
作者在另一首《念奴娇》中,也提到“勿谓时平无事也,便以言兵为讳。眼底山河,楼头鼓角,都是英雄泪。”充分显示作者时刻不忘复国大业的爱国思想。(贺新辉)
贺新郎
韩淲
坐上有举昔人《贺新郎》一词,极壮,酒半用其韵。
万事佯休去。漫栖迟、灵山起雾,玉溪流渚。击楫凄凉千古意,怅怏衣冠南渡。泪暗洒、神州沉处。多少胸中经济略,气□□、郁郁愁金鼓。空自笑,听鸡舞。天关九虎寻无路。叹都把、生民膏血,尚交胡虏。吴蜀江山元自好,形势何能尽语。但目尽、东南风土。赤壁楼船应似旧,问子瑜、公瑾今安否?割舍了,对君举。
读着韩淲的“明月到花影,把酒对香红”(《水调歌头》),很自然想到“云破月来花弄影”(张先)、“山抹微云”(秦观)、“露花倒影”(柳永)等名句,他的《涧泉集》多是这样的风格。而读这首《贺新郎》,却不禁使人想起“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的辛弃疾,想起“心在天山,身老沧州”的陆游。这首词在《涧泉集》中的确风格迥异,有如奇峰突出。这又有什么奇怪呢?贺梅子也写出“剑吼西风”的《六州歌头》哩。何况韩淲写这首《贺新郎》是在宴席上,酒酣时,听了张元干那首《贺新郎·送李伯纪丞相》“极壮”之词,激起了心底的波澜,忧愤之情就自然地泉涌而出。肺腑之言,心底之声,真情也!是以那么荡气回肠。
这首词,与辛稼轩、陆放翁、张元干、张孝祥、岳飞等的爱国词可谓同属一类。从表现手法来说,更似辛稼轩的《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其特点是全篇用典寄意,以古喻今,抒发了北国陆沉,而惜无收复故土之士的慨叹。全词意境开阔,格调苍凉。
上片写神州陆沉,叹无祖逖、刘琨般之志士,下片写生民膏血,哀无子瑜、公瑾样之英豪。
开头以“万事佯休去”领起全篇。“万事”,囊括了多少纷繁复沓的世事啊,似乎都逝去了,实际上并没有“休去”。看吧,“灵山起雾,玉溪流渚”这样“神州沉处”,再想想那“衣冠南渡”的可耻的历史,真是刻骨铭心的事!这里的“灵山”“玉溪”乃指代北国锦绣山河;以“起雾”“流渚”来形象地反映被敌人铁蹄践踏下河山破碎之惨象,与“神州沉处”紧紧照应。面对金瓯残缺,中流击楫的祖逖哪里去了呢?只见“衣冠南渡”,不见帜纛北征,怎不叫人“凄凉”“怅怏”!象岳飞、陆游、辛弃疾等都先后被杀害或被排挤了,词人自己本也胸中多少有点“经济略”,但也是无路请缨,壮志难酬;本也想学祖逖、刘琨闻鸡起舞,为国图强,可是也只能“郁郁愁金鼓”。在这种情况下,就只有“泪暗洒”、“空自笑”了。这两个三字句呼应得极好,特别是一个“暗”字、一个“空”字,传神地写出了词人的神态,深刻地抒发了内心的愤懑。为何泪要“暗”洒?因无人理解自己,朝廷不信用自己,正如辛弃疾的“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阑干拍遍。无人会,登临意”一样的苦衷。为何“空自笑”?笑自己枉自多情,徒抱壮志想为国分忧而不可得也。正如苏东坡的“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故此泪也,固为苦泪;而此笑也,亦属于苦笑。
过片首句“天关九虎寻无路”,是用《招魂》中的话:“君无上天些,虎豹九关,啄害下人些。”词中用这句话来暗喻当时宋室昏庸,奸臣当道,象虎豹一般阻挡着爱国臣民不得接近君主,不得推行北伐中原,收复国土的抗战主张。词人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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