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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近,鲁国鼓田郡城内,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鼓田郡城西北角,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占地甚广,乃是鼓田郡城望族萧家所在。
萧府一处不起眼的偏院里,不足十二岁的萧友祈呆坐房内,神sè之中隐隐透露出与年纪不相符合的成熟。
萧友祈生母祈氏,生前为萧家大老爷的一房妾室。自打萧友祈懂事以来,记忆里的母亲总是身体违和,而最终,祈氏没能拖过这个秋天,撒手而去。
此时的萧友祈正沉浸在过往回忆之中,时悲时喜。直到感觉到肩膀被人轻拍,熟悉的话声在耳边响起,他才惊醒过来。
“祈弟,你又在思念祈姨了么。”
萧友祈转过头,对身后之人无声的点了点头。
站立在萧友祈身后的是一位十六、七岁左右的青年男子,但是给人的感觉却颇为沉稳。这青年男子是萧友祈的庶兄,名叫萧友岩,可以说是除去祈氏以外,萧友祈在萧家惟一的相厚之人,两兄弟出身处境相差无几,只是在年龄上相距几岁。
萧友岩的生母早在数年以前就已经去世,平rì里没少受祈氏照顾,对于祈氏与萧友祈母子间的感情也是颇为明了的。看着眼前稚气未脱的弟弟,萧友岩暗暗的在心中叹了口气。
萧家在整个鼓田郡都属于豪门望族,在鼓田郡城更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在平民百姓眼中,他与萧友祈两兄弟托生萧家,生父又是下任家主的不二人选,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可这高宅大院里的腌臜污秽事,那些人中又有多少人真正懂得。
“祈弟,祈姨去世已经快三个月时间,你这样rìrì伤心,祈姨在天有灵,也会难过的,还是快些振作起来吧。”
许是有了熟悉的亲人的宽慰,又或者是自己想了通透,在兄长的耐心劝慰下,萧友祈慢慢的止住了伤心。
为了转移萧友祈的注意,更是想让他散散心,萧友岩便提议次rì出府转一转,而且萧友祈的十二岁生辰也快来到,萧友岩打算着上街为弟弟置办一份礼物。
说起来,萧友祈的外祖祈家是书香世家,地位上更是胜过萧家。然而其本家在鼓田郡的邻郡,萧友祈外祖所属只是祈家偏支,更在萧友祈外祖的祖父辈迁到了鼓田郡城。
萧友祈生母祈氏是家中独女,年轻时在鼓田郡城才名显著,而且容貌秀丽,气质清雅。当年还只是大少爷的萧家大老爷一次意外偶见祈氏,便对其一见倾心。
萧友祈的外祖多年备考,可是时运不济,直到老死都只是一名秀才,又不事生产,早将家产散了个jīng光,还欠下萧家数目不菲的钱财。
萧大老爷当年多次提出求娶祈氏,可他已有正妻,只能许以平妻之位。祈父虽然境况困顿,却是真心疼爱女儿。
平妻之位虽然好听,所生子女也是嫡脉,可想到自己如珠似宝的女儿要在另一个女人面前平白矮上半截,萧友祈的外祖便一直不肯应承下来。
然而萧家势大,其他人打听过后,也不敢贸然上门提亲,而与萧家实力相当的人家又无人真心求娶祈氏,拖来拖去,祈氏的亲事一直未能说定。
后来,祈父身体每况愈下,百般衡量之下,无奈松口同意将祈氏嫁入萧家。当年的萧大老爷喜出望外,果然遵照约定以平妻名分将祈氏娶回家中。
祈氏入门之后极其受宠,次年便诞下麟儿,萧大老爷大喜之下,给儿子起名为“友祈”,也即萧友祈。只是这样一来,却让萧家大房的女人都将祈氏恨得牙痒痒。
祈氏生母早逝,父亲又忙于科举,初始并不懂得女人间暗地里的争斗,在生产萧友祈时被多人联合设计,身子落下病根,一直都没有调理好,数月都无法侍奉夫君。恰巧萧友祈之父新得一俏佳人,时rì推移之下,对于祈氏的宠爱便逐渐淡却。
偏偏祈氏又再次被联手设计,牵涉到毒害萧家子嗣之事,加上众女枕边吹风,萧友祈父亲大怒之下,一时冲动就直接将祈氏定罪,并要请示家主,剥去祈氏的平妻之位。
祈氏虽然品xìng高洁,却并不是愚钝之人,本身极其聪慧,很快就猜到了前因后果。可是,祈氏个xìng骄傲,本来对于自身丈夫就无多少感情,经此一事,对丈夫更是彻底的失望。
然而可怜天下为母之心,祈氏担心萧友祈离开自己身边后会被暗算,不得不使劲手段撇清自己并留在萧家,无奈舍去了平妻的名分换取到亲自抚养萧友祈的权利。
自此以后,祈氏便彻底的失去丈夫的宠爱,当然她本身也不再需要这种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