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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说:“是啊,可不就是要进宫了。”
我迟疑地问:“那你还不下车?”
“不下车。”
“啊,你不会是要跟着我一起进宫吧?”
“我本来就是要陪你一起进宫的啊,你一个人进去,我怎么放心?上次让你一个人单身入虎穴,我已经尝够了那种牵肠挂肚的滋味了。当时我就发誓,绝不让这样的事再发生第二次。”
我结巴了,“可是,你,你,怎么能陪我去呢?你不是说,按规定,参赛选手只能带一个丫头进宫的吗?”
他朝坐在一边的燕儿鲁了鲁嘴说:“是啊,本来就只有一个丫头啊。难道,你准备把我当成第二个丫头?”
我语无伦次地说:“当然不是,可是,可是……”
他抚着我的手说:“别‘可是’了,我既然敢进来,自然早就在宫里打点好了一切。你放心,不会有人当我是刺客的。”
卷四 杏花天 (104) 进宫花絮(一)
们的车子在二道宫门外停了下来,里面,就是真正的上的美人可都在里面,外面的车子是不让进去的。尤其是载有美男的车子更是严禁入内,有私自放入者,对不起,咔嚓!
其实,就算让进,我也不敢让王献之进去。开玩笑,那么多美人关在里面,就皇上一个男人,还只临幸熟女大婶,那些年轻的美人们还不一个个跟猫爪子挠心一样?送小绵羊如虎口的勾当,咱们是聪明人,坚决不干。
王献之只好扶着我在宫门口下了车,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我进去了。在车上他就告诉我,他此次进宫前已经托人向他的皇后姨母转达了求见之意,皇后答应明天见一见他,所以他今晚会在外宫歇一宿,明早去觐见皇后。
当时我曾问他,是不是想帮我向他的皇后姨母说说好话,求她到时候别刁难我,最好再给我一个好名次,他笑而不答。
跟他分手后,随引路的太监走在长长的宫道上,两边红色的宫墙高高耸恃,让人有一种特别压抑之感。只觉得红色红得太刺眼,而甬道,又因为幽深漫长而显得逼仄。虽然上次已经跟卫夫人来过一次了,但现在走在似乎没有尽头的宫道上,依然会手心冒汗、心跳不稳。
如果,一开始就是我一个人,一路无声一路寂寞地走过来,也许这会儿还能平和、坦然地面对。反正迟早也是一个人,没什么可指望的,那样,也就认命了。正因为一路上都有一个人陪着说说笑笑。而且全然是一副呵护的姿态。此刻才会如此的不安和失落。
可见人是不能宠地,难怪那些做惯了温室花朵地人,最经不起风吹雨打。我不过因为他的一路相陪,就产生了依赖之心,指望他能陪我进去,一刻都不要离开我,就在我身边为我抵挡这全然陌生的一切。
依赖心理,何尝不是一种堕落?很多事,到头来,其实都只能一个人面对。谁也靠不了谁。
想到这里,我悚然而惊,曾几何时,我变得这样软弱了?他已经给我配备了一个丫头贴身陪护,我还不知足,竟然还指望他也一直陪着。
幸亏他还没有发现这一点。否则,一个人。一旦成了另一个人的负担,曾经的赏识和爱,是不是就会慢慢褪色?虽然男人都喜欢女人信赖他,但真的变成了藤缠树,这女人对他而言。除了是负担。还有什么其他的价值?
我重重地甩了甩头,想要甩掉那些没出息的想法。我很害怕依赖到最后,却发现一切都是虚的。一脚踏空,人生就彻底失去了根基。
在胡思乱想和紧张不安中,我们被领进了一处宫院,入口处挂着一块大大的匾额:牡丹园。
原来这就是宫中有名地牡丹园!宫里能把我们安排在这里住,足见对才女选手的爱护和重视。
听说,这园子本是当今皇上为怀念故都洛阳的牡丹而特意兴建的,当时还曾派人历尽艰辛从江北运来许多江南罕见的牡丹种苗。其中有一株特别名贵的黑牡丹,是皇上还是小王爷地时候,种在他卧室窗前的心爱之物。
皇上曾为这株黑牡丹题诗曰:“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藻争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诗写得不咋地,但皇上对那株黑牡丹的热爱由此可见一斑。
因为皇上特别舍不得黑牡丹,每每想起就思慕不已,怜她空有天姿国色,却沉沦敌手,还不知遭到了怎样的蹂躏——皇上逃难的时
豚突,只顾得上自己的性命,顾不上任何地身外之物江南重新过上安定日子后,窗前牡丹地妖娆之姿又在头脑中清晰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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