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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给我打岔。我是在问你,你真的要我回答吗?‘爱谁而不见’,这个问题如果你到现在还没有答案的话,我可以立刻告诉你。”
唉,他啥时候是好糊弄的人了?抓住了我的小辫子,当然不会放过。
“你别那么咄咄逼人好不好?”我很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是真的哀怨,不是装的。跟一个又霸道又直肠子的人打交道,有时候真的好别扭。跟他讲道理不中,跟他凶也不行,到头来,好像只有恳求一途了。
看来,大少爷也不是完全不懂怜香惜玉的。听我这样说,他的语气明显地放柔了:“好好好,不逼你。”
可惜,我才稍稍缓了一口气,他又追加了一句:“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哦。”
“嗯嗯”,我胡乱点头。这种话,没哪个女孩会主动告诉一个男人吧。
走了几步,他突然转头问我:“你真的觉得,“俟我於城隅”,意境很美吗?”
“是啊。两个人,相约着在城角僻静处见面,然后一起沿着高高的城墙漫步,边走边聊,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很安静,很美好?”
“的确是!”,他两眼放光,做憧憬感动状,然后低头看着我说:“那我中午下学后在城墙脚下等你,我们去约会,好不好?”
“好啊。”我笑眯眯地说。
“真的?”他开玩笑似地约,没想到我居然会同意,故而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样,我都有点不忍心说出那句话了,但不说也得说:啦。”
他好像没听明白我的意思:“你说什么?”
我陪着笑,不好意思地说:“我中午要去文具店打工,没时间约会。”
他听了,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你不要命了!病才刚刚好,在书塾里要做事,要听课,中午统共才那么一点儿休息时间,你还去打工,你还嫌你不够累呀。不行,以后不许去了。”
我忙说:“那怎么行?你当打工是过家家啊,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这次我已经请了十天病假了,现在好容易病好了,又无故辞工,而且事先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像这个样子,我以后也别想找事做了,因为,再也没人肯请我了。”
“那正好,以后就不打工了。”他一副正中下怀的表情。
我急了:“不打工我和妹妹吃什么?你以为我是你呀,家里什么都有,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我知道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我这样的人,家里基本上总是处在等米下锅状态。别人还可以说“坐吃山空”,我的山本来就是空的,根本没有可以坐吃的。
他脱口而出了一句话:“我养你!”
这也是我意料中的一句话。
说实话,这句话他不说,我会很难过。因为,这就说明他对我只是虚情假意,根本没考虑到我的现实处境,也没打算照顾我。他要养我是件很容易的事,可以说,举手之劳。甚至他都不用举手,只要动动口,交代他的某位管家某位佣人安排一下就行了。
我要的,只是他的一句话。只是他肯照顾我的一颗心。
于是我很满足地笑了:“谢谢你,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哪怕在你心里,养活一个女人根本不算什么,我还是非常感激。”
有些话我没有问出来:“那我算你的什么呢?你的小妾,还是你的外室?”
这话问出来没有意义,徒然伤害了两个人的感情。
我和他,家世背景相差这么大。他是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家族的贵公子,我则来自社会最底层。一个丫环与豪门少爷,我们之间只要一涉及到情感的最终归属问题,就不得不面对最冷酷的现实:我们俩,今生要想比翼双飞,是非常难的,说得再透彻点,是不可能的。
我不愿为妾,他不能娶我为妻,我们之间的结,是死结。这一辈子,很难打开,除非出现奇迹。
所以,我宁愿回避。一生很短,青春更短,我只要现在和他在一起,做朋友也好,同窗也好,似是而非的爱人也好。
只要在一起,怎样都好。不去想结果,就不会有痛。
突然想到我们相遇的第一天他曾经说过的话:“做我的小妾都是抬举你了。你出去问问,想做我王献之小妾的人有多少,从这里可以一直排到长江里去了。”
这会儿他说要养我,哪怕只是要我做他没有名分的女人,真的不是委屈我,更不是侮辱我,而是抬举我。以我们俩的家世来看,我能做他的小妾,真的会让许多女孩——包括许多本身出身